界,“我真的只是想和你交朋友,从今天起,我不会再做出伤害你的事。”再后退一步,他当着她的面转身,露出毫无防备的后背就这么离开,以表达他的诚意。
身体喀啦啦的听得见骨头的挪动声音,提醒他一个晚上绷得有多紧。他边走边摸摸即使恢复成一条直线,也酸得不行的嘴巴,想想那双银色的水眸,蔚蓝的眼微微的柔和了,至少这一次,他们表面上和平相处了一晚不是么?
也许接下来,他可以打动她也说不定,不是么?
事实证明,鸠般茶的妄想也只是妄想,也说明了,贞操这个东西在魔界不算什么,而在天界的确深刻意味着什么。
算起来,这已经是他和她默默对瞪的第十个夜晚了……
他怀疑,再这么下去,他们就算对瞪到天荒地老,两人的关系也不会有任何改善。于是他咳嗽一声,决定了既然目标是得到她,那么在得到她之前,他委下身段也不算什么问题。“你的眼睛真大。”他继续从赞美开始。
那双漂亮的银眸立刻眯上,怀疑无比的上下打量他,完全不知道他肚子里藏的是什么药。
她的神色让他想起小狐狸,好可爱。忍不住,他弯起个自然的笑来,“天界的人都和你这般么?”在两界交恶之前,他忙于自己的职务,很少和天界的人打交道,完全不知道天界的人是什么特性的。
她紧抿着粉红的唇,不出声。
他四处看看,随性的撩起袍子,盘腿坐在草地,“我真的不会对你怎么样,别这么紧张。”说着,舒展结实的臂膀,伸了个懒腰,“你知道前几次,站得我腰酸腿疼,就算你打算和我继续这么瞪眼下去,我们也是可以换个舒服点儿的姿势的。”
她满眼疑惑,歪了歪小脑袋,似乎听不懂他的话。
耸肩,“随便你了。”索性双臂盘在脑后躺下去,“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做什么?”望着满天星子的夜空,“有几次我看到你在看天上,有什么好看的么?”
她依旧瞪瞪瞪。
他浑身的寒冰气质在面对她时完全的撤掉,替换的是全然的放松,“你是被困在魔界的么?我有思考过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也在琢磨你是怎么在白天和别人相处时隐瞒你的气息的。”
她立在原地,若孤傲的雪梅,一头长发盘旋在她的脚边,白金与漆黑,双色截然不同又如此的和谐好看。
他翻过身,侧着撑住头望她依然无比戒备的神情,“既然你也知道暴露身份很危险,为什么还会毫无防备的这样出现,是因为你的本事大到除了我们几个魔帅,根本没人伤害得到你吗?”
她眨一下眼,继续练习凶狠的瞪眼技能。
抚摸着下巴,他一个人也能继续自言自语下去,“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认识魔睺罗伽的?为什么她肯帮助你隐藏在魔界,你的法力与我们四大魔帅相当,离开魔界应该不是难事,难道魔睺罗伽用什么办法克制住了你?”
当他提到魔睺罗伽的名字时,她忽然一颤,后退了一小步。
他没有错过她的动作,“你畏惧她?她真的掌握住了什么,才使你心甘情愿的委身当她的侍女?”
她恢复雕像形态,一动不动的继续瞪他。
“我和魔睺罗伽关系很差,不过,也许我可以通过王来帮你摆脱她的掌控。”他认真的开始思考这个可能性,“只是,王向来不干涉私人关系,我也不能向外人透露你的信息,否则你的处境会很危险。”说罢,思考了下,“魔睺罗伽也许是依靠了你的力量,才当上魔帅的。”
她的表情有些困惑。
他大方承认:“我对魔睺罗伽没有好感。”
大眼里闪过不屑。
不想再提那个女人,他换了话题,“我发现你的头发会随着使用法力的不同而变成不同长短的黑色,很奇特,天界人都这样吗?”
她再次全身散发着浓浓警觉的后退一步。
他动作利落的坐起,面对着她再次后退一大步,没有起身,而是盘腿坐在原地,“关于头发,还有更奇怪的,魔睺罗伽的头发居然可以随意变化长短,你的则是变颜色,这就是你们两个人头发都这么长还不剪短的原因?”
俏丽的小脸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了别的表情——无法掩饰的错愕……她眨巴着湿漉漉的银色大眼儿,粉的唇微微抽搐,满脸是不可置信还搀杂着别的什么说不出的情绪。
他扬起剑眉,比她还惊讶:“怎么,你不知道?”
很缓慢很缓慢的,她作出了这么多天以来,给予他的第一个回应——慢吞吞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