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转其间。乌黑的长发没有束起,只是柔顺的直披后腰,一身精绣着华丽的牡丹的雪白衣衫,整个人贵气十足,就像副优美雅致的画儿,美得叫人看着就会呆掉去。
这样的天殊,谁会看得出她身中剧毒,甚至连动弹都无法自主?
这样的天殊,谁会舍得她身中剧毒,连动弹都无法自主?
漆黑无底的深邃眼眸垂下去,低沉浑厚的嗓音满是严酷和魄力,“将膳食端上来吧。”
大夫刚要抬脚走人,嘎哑难听的音扬起,“啊,急着走什么?”原本就刺耳的声音掺了笑意更是让人颈子后的寒毛都立起来了,“连正主儿都不摸摸看?”
摸摸……大夫的脸开始泛绿,小心的瞧一眼烈无羁的并无反对,这才弯身上前,“烈爷,您请。”
抬起手,让大夫诊脉,星眸锁着那方笑得眼儿都弯起来的女人,浓郁的什么,在眸子的最深处,隐藏着,盘旋着。
“烈爷身子需要一段时间静养便能完全康复,没有其他大碍了。”大夫恭敬的垂手立在一边汇报诊脉结果,额头是细细的冷汗,这一回不敢径自走人,就怕那嘶啦啦的声音会又指出谁需要摸的。
烈无羁示意秋毫领大夫下去打赏,在侍女们鱼贯而入送上膳食的同时起身,走到躺椅边坐下,以着不符合他魁梧身躯散发的狂妄和霸道气息,只手拿起一碗清粥,另一只手拿着勺子,搅拌了几下碗里冒着热气的粥。
眼角微扬的好看凤眸眨巴眨巴,在一勺清香的粥送到朱唇边时,眼里的笑意成功的被错愕取代。愣愣的视线由嘴前的粥移到执勺子的古铜色大掌,再延伸到那个坐得很近的成熟男人,“你……”刚要表达疑问,就被柔和的喂入一嘴的粥。
英俊的面容上神态自如,其实是没什么表情。只有在黝黑的眼瞳深处才泛过些复杂的情绪,是宽慰,是满意,是……松了口气。
先确定周围的侍女都很恭敬的低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天殊将粥挤到左边的腮帮子里,“等等,你在做啥?”为了不让他继续喂食,她抢着开口。
沙哑难听的嗓音只是让他面色更加放松,搅拌着粥好让它凉一些入口,他口吻平淡道:“我在喂你。”
他的动作该死的还很熟练,用鼻子去想就知道他应该演练过很多遍了,她郁闷的直接猜测到自己是他练习的对象。有点呕,因为自己是被喂的那个,又有点难以控制的窃喜,因为从小到大,几何见过大少爷烈无羁会亲自动手伺候人。
努力的将脑袋微微偏开,她不愿意让他发觉自己可耻的虚荣心,撇了撇嘴,她咕囔的哼道:“现在我不能动,你就恁的欺负我了。”
深幽的瞳眸专注的凝着她,他不想告诉她,当他看到她能自己吞咽,而不需要他托起她的下巴逼迫她无意识的咽食时,他竟然想感谢上天。现在的她,就算不能动,但可以自己吃东西,可以回嘴,可以笑得顽皮。
他,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要报仇就快点养好身体。”醇厚嗓音若酒,他将又一勺粥送到她嫣红的唇边。
她乖乖的张嘴,漂亮的琥珀眼圆圆的瞪着他,可爱又好笑。
用拇指拭掉她嘴角的粥,他明智的对于她涨红了脸的尴尬视而不见,在将拇指擦在玉盘里的干净布巾上时,他以着非常随意的语气问道:“你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
她正在用力不让自己吃得像小孩子,用舌头遛一圈嘴巴周围,她漫不经心的嘎嘎笑道:“什么毒?”
他侧了侧头瞧她纤细雪白的喉咙,皱了皱剑眉,继续喂着她,倒也没追问下去,“以前你除了傲月城,哪儿都懒得去,等身子养好了,我们去四处逛逛吧。”
她倏的盯住他,在确认他不是在说笑后,略微的怔住了。
黑眸掀起,望入那双黄金的水眸内,“怎么,不想去?”
彼此的眼里都有着两个小小的对方,她一眨也不眨的看了他好久,眼儿一弯,笑了,“好啊。”
用膳完毕,她被抱到庭院里,安置在舒适的躺椅里晒着太阳。泛着金色光芒的阳光洒下来,温暖了全身,暖暖的让人昏昏欲睡。
她转动半眯的眼睛,只掀开了一半的世界里,他坐在她身边的椅子里,神态放松的翻阅着帐本。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直接合上,准备服从吃饱了就睡的高尚做人原则。
睡意在酝酿,眼珠子在眼皮下滚动,大脑却怎么也不肯听从命令歇息,反而翻转着无数让人困惑的问题。
烈无羁到底在想些什么?
明明之前表现的是憎恶她的,到底她昏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一反常态,不但不提以前的事,还几乎恢复了以往他们相处的模式,对她很好……恩,好吧,此时的他的确比以前的任何时候对她都要好,好得几乎暧昧了。
试问,会有哪个再好的异性朋友亲自喂食的?他也明明开口说了他不爱她,那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而他所做的这些事都很容易引起误会的好不好?讨厌,如果是在以前什么事都没发生前,他这样做,她一点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