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洋洋的四处慢走巡逻,一切都像个被刻意安排出的奢侈的梦境,虚幻美好完全不真实。
很好笑的,被我猜中了,居然还真没人认出我是谁,更是没人来盘查,除了远远的望去大门那边的戒备森严外,嵋之内的卫兵们几乎是拿来摆看的,不是和某些丫鬟眉来眼去,就是依在哪根柱子边上打盹儿。
前后随便被搀扶着逛一圈下来,有点咋舌这里的建筑设计,几乎比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董卓到底自洛阳那边收刮了多少财富才堆砌出这么派头的行宫?
看得差不多了,才慢吞吞的往回走,体力不好就是不行,如果不是一路被人扶得好好的,我会软到地上去。
才走到半路呢,就听到身边的侍女小声叫道:“看,那就是貂禅夫人。”
懒洋洋的抬眼望去,见到了远处凉亭里,一袭鹅黄袍子及地,手扶亭柱,螓首微垂状似忧郁的名妙龄少女。
微微扬起眉毛,懒懒笑了,歪头问左右的侍女们,“她美还是我美?”
所有的侍女立即露出莫名其妙的问号表情,整齐的看看那边,再看看我,然后很为难道:“呃,这个……”
满意弯起唇角,“我知道了,回去吧。”心里甜甜的,想起昨天逼他比较的话语,不管是真是假,都可以自我陶醉为情人眼里出西施,嗯,不错。
才刚迈出步子,就有名陌生的侍女过来,说貂禅夫人有请。
众侍女略微惶恐了,见到我无所谓的颌首,方才掺着我过去。
很大方的坐入亭中无人置喙的石椅,冷是冷了点,总比用哆嗦的双腿来支撑全身的重量好。浅笑的伸手,接过侍女主动上前在石桌面上倾的茶,抿一口。
见我不拜礼,行经如此嚣张,貂禅身后的侍女张嘴就要骂,被貂禅伸手止住。
借温茶暖手,我微笑着打量着正在打量我的貂禅,近看了,她更是美艳数分,可惜现正值春末寒日,没有花也没有柳来衬托她。
“这位姐姐,妹妹入府还未曾拜见过,真是失礼了。”声音动人若黄莺,和人一样美得叫人迷醉。
习惯的托住下巴,我笑着挑眉。很清楚自己的面容是一定比不上她的,她很明显也不知我的存在,面对着一个与自己毫无利益和立场争纷的人,还会特地派人去阻拦以达到见面的目的。貂禅,不会像她所表现的这么单纯。
如果王允真是怀着什么鬼胎,那就太好了,我迫切需要替死鬼啊。
我身后有名侍女细言代替我回答:“我家夫人身体羸弱,很少外出,貂禅夫人自是不知的。”
貂禅美眸飞快的闪过丝恼意,颜面上却显示出恰到其分的惊讶和担心,“哎呀,姐姐的身子不适呀……”
玩味的笑了,她才16岁吧?16岁的我在做什么呢?似乎那个时候正在江东乱跑,很伟大的为斓物色孙家儿郎。如果把她放到江东去,她会是如此的心计重重,还是天真烂漫?垂下眼,整理了一下衣摆,伸手搭在侍女的手臂上,起了身,“是呀,见笑了。”很故意的咳嗽两声,“貂禅夫人多保重了,我这旧疾怕是好不了了。”
没等貂禅回应,我就很快乐的指挥侍女们走人。
然后很运气好的正与亭外小径上走过的吕布面面相觑。
“温侯。”软软的调子带着即将哭泣的腔调,一边飞过去的身影架势很像乳燕归巢的带起一阵风。
唇角扬着,弧度慢慢减小,我瞥了瞥几乎要巴到吕布身上的貂禅,再扫了眼他英俊严厉,煞气十足的冷面,轻轻哼了一声,转头就走,不想看这对狗男女。
谁晓得,貂禅居然轻轻叫道:“姐姐莫走,这位是太师义子,吕温侯大人,想来姐姐也见过吧?”
我是不是在她的语调里听出一股炫耀的味道?缓慢扭过头,昂起下巴,笑得很甜美,“貂禅夫人多少注意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份吧,太师的义子也不过是太师的义子而已,别还以为自己依旧是司徒府里的歌伎哦。”抬袖掩唇低笑,做戏装优雅谁不会。
他忽然投过冷冽得要穿透石头的一眼,吓得所有的侍女齐齐开始颤抖。
貂禅垂眼一偏头,仰脸对着他,小手扶上他的手臂开始噘起艳唇,“温侯,我连这位姐姐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姐姐为什么就对我这么凶。”
他后退一大步,双手背到身后,一言不发冷冷瞅着她。
貂禅面染桃红,尴尬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懒得再看下去,直接走人。
回到囚禁自己的跨院,有些累得喘不上气,倒在床上,任由侍女们拆掉满头的金步摇,让一头长发披散下来,解放绷了一下午的头皮。
心情有点郁闷,就连房内不知何时安静下来,一道高大的身影立在床头,也丝毫没有改善。懒懒的掀眼看看罩过来的阴影,皱起眉头偏开头去,“你身上的味道真讨厌。”
来人无言,只是默默背手站在床边,低着头瞧我。
不理他,不理他,就是不理他。
曲足案轻响,床板边缘微颤,强大的温暖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