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头开始睡恼怒觉。
醒来时发现自己偎依在具散发着强大安全感的宽大怀抱中。叹了口气,将脸挨过去磨磨蹭蹭,“你怎么就这么叫我气得说不出话呢?”
下巴靠在我头顶,他同样叹气,“你怎么就这么叫我无奈得说不出话呢?”
想继续佯装哀叹,却忍不住悄悄笑了,缠住他的腰身,“布,我的马蹄你买到了没有?”
他沉默了一会儿,回答:“我连听都没听过那是什么东西,问遍了陈留城内的所有商家也没人知道。”
胡子男就知道啊!笑得有点幸灾乐祸,“那是长江以南才生长的东西啦,用来吃的,很好吃哦,甜甜的,也可以用来软化铜,以便刻印。”
他继续沉默,半晌来了一句:“明天你不会让我去帮你找荔枝吧?”
嘀嘀咕咕笑起来,“你对我好坏,又对我真好。”心里暖洋洋的。
他揽紧我,“饿了么?已经是夜里,你一直在睡,都没吃东西。”
爱娇的蹭来蹭去,“不饿,明日我们出发去河内吧。”
他说好。
于是我们第二日清晨起程,以着超级缓慢的步调一路游玩过去,抵达河内的时候,已过了新年。
大雪纷飞的天里,见到了河内太守张扬,吕布昔日的同僚,一个面善心软的微胖男人,在很热情的招呼吕布入太守府后,两个男人就半晌也没见再出来。
我倒无所谓,跟随着高顺往城内张扬为吕布设置的府邸走去。
“高兄,很久不见呢。”穿得一身暖暖的银狐裘,我双手缩在毛毛罩笼中,脑袋上还严实的裹着同色的狐皮暖帽,全身上下只露出半张脸来迎接寒冬飞雪。
对比起我,高顺一袭简单的长袍厚披风,半点也不怕冷的样子在风雪中走着,“毁公子也很久不见了。”木讷的神情一点也没变的回应我的招呼。
忽然想起胡子男,那个是以过度直接气死人,这边这个则是以过度含蓄木讷死人,两个都是厉害角色。“朝廷的通缉令还在吧?张扬接受你们时有没有什么表现?”在燕山我太大意也太松懈,身边的任何状况都没去了解,现在可不能再犯。
他看了我一眼,“张扬是温侯的旧识,他不会因为朝廷的追击而出卖温侯的。”
“可张扬曾经也为丁原的下属,吕兄奔走袁绍的原因应该是张扬本人或者他属下人有想出卖吕兄的企图的吧?”我担心的是这个。
他摇头,“温侯决定了再次回来就一定有他的办法,无论是谁想出卖温侯,我定不饶他。”
垂眼而笑,“好,十日之内城门的通缉令如果还未取消,我会回长安一趟。”不过是董卓的旧部么,我还不放在眼里。
高顺皱眉了,“毁公子请不要置自身于危险。”
有趣的笑了,偏过脑袋瞧他不赞同的神色,“你也以为女人是活该得呆在家里什么事也不做的当个废物?”
他惊讶的连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女人持家是天经地义,并不比男人在外维持家业简单,我觉得成功持家的女人同样了不起。”
干笑,“抱歉,对于怎么持家我从来就没学过。”
他很是理解的点了点头,“毁公子的确不像个会持家的人。”
……一脚踹他到雪地里趴能不能让他的大脑稍微清晰一点?“多谢。”没好气的回他一句,懒得再开口罗嗦了,径自在雪地里蹦来蹦去的玩。
来到还算堂皇的宅邸前,我低着头才跳跳的上了台阶,就听到洪钟般的呼唤劈头盖下。
“毁弟!终于找到你了!”
惊讶得脚底一滑,我无法控制的往后倒去,错愕的抬眼的同时,看见数阶台阶上一满是胡子的大脸惊恐扑下来企图拉住我,是胡子男,“见鬼了……”他怎么会追到这里?
一直在身侧的高顺连忙展臂稳稳的接住我,而胡子男则急忙闪身没撞上我的跃入湿滑的雪地里,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稳住魁梧的身形。
确定我站稳了,高顺忙不迭的闪到一边,可双目依旧警觉的注视着那边乐呵呵跑上前的胡子男。
先冲高顺说了声谢谢,我把歪到一边的帽子扶正了,才有趣的笑了,“子孝兄,你怎么来了?”要命,要是让某人知道这个没神经的男人追到河内来了,一定会拔刀不客气的砍人的。
爽朗笑着低头看着我,他很顺手的一掌挥上我的肩膀,“你一声不吭就跑了,很不够朋友啊!”
努力不把目光往发痛的肩膀上移,弯着笑,“朋友并不代表着会一辈子绑在一起的吧,你有你的事做,我也有我的事做,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总会分开的。”
他一点也不苟同,低着脑袋认真的瞅我,“是不是那天我惹毛你了?所以你才招呼也不打的就跟你家温侯跑掉?还好我四处托人打探消息,得知你家温侯会来河内,我这才跑到河内等,一直等到今天你们才入城咧。”
仰头瞧他被雪花覆盖了满头满脸白白的,有些困惑了,“嗯嗯,你对朋友都是这样的?”似乎太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