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皇上很快就收到了来自西边异族汗王的书信，说定要他们给一个说法，不若铁骑便会踏入中原。人死在家中，不管怎么说都得查清楚，所以皇上就派商桀全权负责此案，御审司从旁协助。

    异族公主的死亡，最先被怀疑的便是豫王，商桀让人去把他请来，大致问了些问题就让他回去了。豫王生性软弱，再说娶了公主回来也算是背上了和平的担子，他根本没必要杀了公主，就算要杀也不会在自己府里，自己的寝屋内，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公主是我杀的，豫王又不蠢。

    那么，是谁杀了公主？她刚来中原，京中王公贵族她都认不全，更没有与人结怨，谁会杀她？还嫁祸给豫王？要一箭双雕吗？

    商桀想到此，脑中又出现了太子的身影，他和太子年纪相仿，从小便知这太子身子羸弱，若是从那时起便装出身子不好的假象，一个跟他年纪一样大的孩子，怎可能忍受的了一年到头都在东宫里待着？商桀觉得或许这太子真的鸠形鹄面，而他要做什么，尤其在别人的王府里安插自己的眼线，必要的时候还能杀人，说明这个太子非常工于心计，并且小心谨慎，不露声色的便在王府里放入了自己的人。可能在他的王府里也有太子的人，而他不知道是谁。

    商桀靠在椅背上揉着眉心，这案子怕是不好查了，可就这么停在这，西边没法交代，到时恐怕又得打仗。商桀从怀中拿出一件藕荷色的肚兜，是那天他从白华钦身上脱下来的，放在鼻下嗅了嗅，还能闻到淡淡的，属于白华钦身上独有的草木香。算下来，有小半个月没去过他那了，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门被敲响，商桀收了肚兜让人进来，是御审司的主审官罗大人，他跟商桀说他们查到一个人，是负责照顾豫王妃的一个丫鬟，在豫王妃死后离开了豫王府，现下住在宛阳城。“下官认为，此人定知道一些内幕。下官想即刻动身，怕多耽搁一刻，会有人比我们先下手为强，斩草除根。”罗大人也是在官场浸染多年，一个从西边来的公主，嫁给了王爷，不明不白的死了，不会是普通人干的，一定有幕后主使。

    “我随你一起去。”商桀听完罗大人说的便起身去拿他的马鞭，随后跟罗大人离开。他们骑着马路过静王府时，商桀瞥了一眼，连告别也没来得及跟白华钦说一声。等他回来，把这件事办妥，他要来找他的钦钦，要拥抱他亲吻他，打开他的身体，狠狠地进入他。

    商桀和罗大人赶到宛阳城，在一处很偏僻的矮屋前停下，商桀环顾一番，觉出这大概是附近的贫民窟。罗大人说：“那个丫鬟就住在这。”商桀嗯了一声，往周围瞧了瞧，这总共只有六户人家，彼此间还都隔着一段距离，要做点儿什么倒是能避人耳目。

    罗大人上前轻敲了门，里面的人应声开门，是个女子，看到商桀和罗大人问道：“请问你们找谁？”罗大人道：“这是顺王，我是御审司的罗羽。你是豫王府原先伺候豫王妃的秀芝吧？”丫鬟一怔，点了头让他们进来。

    几人并未坐下，就站在厅堂内，秀芝说：“奴婢明白王爷和大人前来所谓何事。”商桀听着秀芝的话，眼睛在屋内扫过一圈，很简单的摆设，厅堂内只有一张八仙桌，桌上放着一个茶壶和三个茶杯，其中一个茶杯依稀可见白雾袅袅。商桀颦眉，眼珠转了几转，突然大惊，上前便要抓住那丫鬟，却还是晚了一步，只见那丫鬟吐出黑色的血倒在地上，死了。

    “这王爷？”罗大人看看死去的秀芝再看向商桀，想等着王爷打算下一步怎么走。“让人把尸体带回去，你找信得过的仵作来验尸。”商桀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快就下手了，但是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来这里找伺候过王妃的丫鬟？难道商桀踏出门槛，看着罗大人带来的几个属下，眼神在他们每个人身上仔细看了一遍，看来这御审司内也被人安排了眼线啊。

    “他们的动作好快啊，就晚了那么一步，唉。”罗大人看着被属下抬走的尸体，唉声叹气。“不是他们动作快，而是我们太轻敌了。”商桀想，只凭太子一人，做这些事得需要培养多少心腹？若是他和人联手，那么就轻松不少了。

    “王爷可知道是谁？”罗大人顾不得君臣之礼，往商桀的方向挪了几步。“没有证据，也只能算是臆测。去查查这附近的几户人家，看他们有没有跟秀芝熟识的，可见过谁来找她。”商桀说完便前往最近的一户，罗大人见顺王如此亲力亲为，也不让属下去，他也亲自走到另一户门前敲门。

    六户人家里只有一户有人在家，还是个目盲的婆婆，问她是否认识秀芝，她摇摇头，商桀道了谢转身要走，婆婆开口叫住他，说道：“刚才我隐隐听到秀芝姑娘好似跟什么人在争吵，她声音大，我能听清一些，但说了什么倒是没太听清。”商桀笑道：“谢谢您。”

    “王爷，这难道要成为无头案了吗？”罗大人叹道：“这人证被害，物证也没有，到现在豫王妃的死因都查不出来，唉。”商桀微微蹙眉转向罗大人问：“死因查不出来？”罗大人点头，“是的。仵作说是毒杀，可下的什么毒，就是查不出来。”商桀一笑，看来还真有人跟太子联手了。但为什么呢？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