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皱眉道:不是说好不和奚奚说这些老黄历吗?
她一点也不想自己的宝贝孙女再去接触那些事。
高仇也觉得奇怪:不是我。奚奚,是谁告诉你的?
小奚奚摇摇头:没有谁。我就是知道。
听她这么说,景休蕴和高仇对视一眼,封月上则不自觉染上些担忧。
不好,不好,如果真是那个能力遗传下来了,我们奚奚
别担心了妈。高义安慰道:奚奚还小,外公以前不也说过,这些能力会随着年纪的增长慢慢消退的。
封月上缓缓叹了一口气: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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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奚经常觉得这个世界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说出了听起来很中二发言,虽然她才是个小学生。
年仅八岁的小高奚有时候会走到完全不认识的路上去,但在她潜意识里她这是要回家。
你就这么喜欢这里吗?高仇抱起无数次迷路到这里的女儿,要不要我买下来?
小高奚道:也不是不行。
高仇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无奈道:你啊。
小高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着父亲泛着疼爱和正经的眼神,她纠结地开口:爸爸,我觉得这个世上还有另一个你。
另一个我?
嗯。
那是什么样的?
小高奚认真地想了想,然后颠三倒四地描述了一下:不爱笑,喜欢捉弄我,表里不一。
听起来不像个好人。
高仇深刻地反省自己在女儿心目中形象是不是受到了什么不好的影响。
可小高奚又带着些茫然:可我知道的爸爸不是这样的,爸爸有空就会给我讲故事,虽然是凶杀案,也会陪我玩射击游戏,工作也很正常。
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在夸我。高仇如是想。
工作正常?
没有开展私底下的业务的意思。小高奚点了点下巴,总结道:最不一样的是爸爸爱我和妈妈,而且经常都说爱我哦。
高仇眼皮子跳了跳,半开玩笑似的问:你另外一个爸不爱你?
小高奚摇摇头:不太清楚。
高仇叹气:那你还有另外一个妈吗?
有啊,可是那个妈妈把我丢掉了,和别人生了一个哥哥。
略惊悚。
高仇赶忙叫停:好了,不要给为父戴绿帽子了。还有这件事就不必让你妈妈知道了,不然我怕你屁股开花。
小高奚撇撇嘴,没有说还有很多的另一个。
另一个妈妈爸爸,另一个越仔,另一个大伯母,另一个齐叔叔,另一个她自己。
她已经不是三岁的小朋友,已经分得清这些到底是不是梦了。
可这些仿佛真的存在过的,到底是什么呢?
越仔,我想养狗狗。小高奚十岁时对每天都等她回家的竹马齐越说道没办法,高家父母怕女儿又跑到什么野家里去,只好托一个信得过的人看着女儿一些,本来可以叫司机每天接送,但小高奚很排斥这样的行为,于是只好麻烦齐越代劳。
十二岁少年的身量已经开始拔高,像雨后春笋,也像拧紧了发条,噌噌往上长。
已经高了小高奚快两个头了。
不过小高奚不在意,她知道自己也不会长得矮。
齐越问:你想养一只什么样的狗?
德牧,背必须要够黑,会呼哧呼哧地绕圈圈,大尾巴要威风,要粘人,最主要是粘我。
齐越听她说得像产品介绍一样,顿时就察觉道:又是另一个世界的你的狗吗?
小高奚先看了眼表情里只有好奇没有嘲笑的竹马哥哥,然后叹着气想到,或许他是唯一会全盘相信她所说的一切的人。
好像是,它叫阿丙,准确来说是你的狗。
我的狗?齐越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拉起小青梅的手腕,那走吧,我们去宠物店逛一圈再说。
再然后,齐越小少年悲伤的发现他原来对狗毛过敏。
医院里两人面面相觑。
小高奚低声道:这不应该吧?
齐越别开脸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没关系阿嚏!我可以吃药阿嚏!能克服,阿嚏!
小高奚抽出纸巾给他擦了擦鼻子,算了,狗狗和你比起来,还是你重要一点。
齐越:不知道该不该感动。
小高奚陪他坐了很久,白天的光收缩进黑夜里,窗外医护车的急救灯格外刺眼。
越仔,你知道我是谁吗?
齐越轻声道: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好朋友。
小高奚歪歪头,然后对他笑了,一扫来医院后的阴霾:也对,不管我是谁,我们都是朋友。
齐越坚定地点了点头:对。
小高奚坐在齐越的病床边晃荡着两条细腿,看着医生和护士们忙进忙出,她眼里慢慢生出一种渴望:我想像他们一样治病救人。
糟了!病人的伤口又开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