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男同学
 第一个男同学
第一个男同学
我妈总是跟别人抱怨，我是女孩子，却不喜欢女孩子家家的裙子，偏要穿。
我喜欢裙子，裙子多漂亮啊，穿着还凉快。可是我因为一条裙子，心里膈应了好几年。
那还要从我三年级的那年说起。
那时候我的父母很努力（现在依旧如此），咬着牙从旁边的村子出来，搬进了这个勉强有城市气息的镇子里，开了个小店子，生意刚开始，做得热火朝天，也就有了钱送我和我姐上学，还是民办的学校，贵得很。我对钱比较敏感，已经能够明白这是一笔不小的开销：那个时候光一个学期学费就两三千，还不算学杂费和晚自习的补课费。
我姐很聪明，可惜是个女孩子，然后就有了我，结果还是个女孩子。我姐上了小学，人人都夸她好看，夸她聪明，老师还想让她跳级试试。我爸很高兴，讲起我姐都眉开眼笑。后来，就让我也去上学试试，我就去了。没想到我是个庸才，让一家人大失所望。
我们在镇上有地方住，是接近顶楼的一间房。夏天很热，刚开始我们住进去都打地铺；冬天的时候不保暖，冻得脚冷，我也落下了毛病。虽然条件不算好，但还是这么住下了。
楼下有户人家，我姐有个同学住在那里，男的，偶尔来串门。我想想，年纪上应该比我大个三四岁，十三四岁吧。（我对过去的时间实在记不清楚）。长相我已经模糊了，因为没有长胡子，还像个样子，但不爱笑。
我之前都说了，这个男同学偶尔来串门，实在不算熟，只能说认识长相。我年纪小，家里通常是没有人的。我姐周末还要去练电子琴，爸妈对生意很上心，我就看着蓝色的玻璃窗长大了。
有一次快下雨了，我去顶楼收衣服。顶楼是可以晒衣服的，用竹竿子撑着，不留神刮个风下个雨，衣服就会脏了。
男同学来找我姐，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事，站在楼梯拐角那瞧他，他一抬头，看到了我。
他也没说什么，就问了句：“你姐呢？”
我说：“不在家。”
“家里就你一个人？”
我嗯了一句，他走上来，拿着本子和自动铅笔。看来是和学习有关。
我看了看他手里的自动铅笔，和我用的铅笔不一样，指着道：“这也是铅笔吗？”
男同学点点头，按了按橡皮擦的脑袋，铅笔芯自由地收缩。
我怯生生地问他能不能给我玩玩，他很爽快地递给我。我像是发现了新的世界，把玩这支自动铅笔。小孩子的年纪，玩什么都是有趣的。
他突然看着我笑了，这个不爱笑的男同学。笑得真奇怪，我心里嘀咕。但我又开心，除了窗外会变化的云，原来还有这么个有意思的东西。可他接下来跟我提了个条件，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是极大的诱惑。
他说：“我摸摸你，这支笔就送你了。”
他打量着我的裙子。我那天穿的裙子，很漂亮的一条纱裙，阿姨送的，上面还有许多花。
我那时不知道什么意思，摸摸我，摸头吗？还是摸手？
我眨眨眼，摸了摸裙边。虽然不明白他说的“摸”是什么意思，但有一支自动铅笔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我可以拿到班上去炫耀，说我有一支自动铅笔。
我点点头，他很高兴地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
“这样就可以了吧？”我问他。
他摇摇头，摸了我的手臂，从上到下。很不舒服的感觉。
“还没好吗？”我又问。
他没搭理我，我按着那支自动铅笔的脑袋，铅笔芯越来越长。他的手在我身上乱摸，摸到我下体的时候，我产生了一丝警觉，却被掉到地上的铅笔芯吸引了注意力。
“掉了。”我抱怨。
“没事，我有很多。”
他从我的裙摆下伸进一只手来，翻开内裤摸我的阴部，就这样有个几分钟。摩擦得我大腿内侧很痒，我想他尽快结束。为什么要摸我，这难道是什么能让人高兴的动作吗？
我得到了那支自动铅笔，可是好像没有预料中的高兴。我现在回想起来，他的这些行为还是令人费解。他到底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怀着怎样的心态来实施这样的边缘性行为，是看了他父母的做爱还是看了AV后的性冲动，抑或是其他种种。
后来那天就下雨了。
我没有跟爸妈讲这件事，姐姐也没有。十多年后，当我告诉姐姐的时候，她快哭出来。她说，她居然不知道这件事。我看着她的表情，内心是有波澜的，但还是很迷惑，当年这个男同学为什么要摸我的下体。
当然，这件事我以后也不会跟爸妈讲，他们不会想听，听完也会说：“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不穿裙子就好了，少跟男同学说话。”我都可以想象，他们会说什么样的话，以一种怎样的语气。刚搬进镇子里的那段时间，边上的小男孩们老欺负我。有一回他们朝我丢石子，我看见爸妈在店里，就朝他们哭喊，可是爸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