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要来的,该受的总归会受的,逃不掉就是逃不掉,会失败就是会失败。
一件内衣、一条裙子。它可以代表许多,也可以什么都不代表。
有的人在台上唱旦十年,台下依旧是那个不苟言笑的老角儿;有的人台上不过演了几出戏,脱了戏服,却仍是戏中人。
苏寒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不自在过——当陈媛媛一点点剥掉他男装,把一套冰凉又触感截然不同的轻薄布料,像装点洋娃娃似地,给他套上时……他一瞬间感到有什么东西坍塌了。
尊严,认知,操守。
这种背德的怪异坠落感又令他无法控制地兴奋。他觉得自己变成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或是怪物,或者变态什么的。不再是自己了。
可与此同时,陈媛媛灼热的目光又在鼓励他,鼓励这种“变身”。令他心情十分混乱。
“洋娃娃”终于装点好。
陈媛媛注视自己手底的“作品”,越看越欢喜。
不过男生与女生的骨相终归有所不一样。好看归好看,却能一眼能鉴出不对劲。“出去我给你上个妆吧。”她提议。
“不……”
苏寒惊慌失措,此刻他只想赶紧把衣服脱掉,逃回去,逃回令他舒适的地方、令他适应的“角色”。
可一看系统,他又绝望了,因为任务并没有完成。显然还有什么条件。
“算了……你随意。”他自暴自弃。
看着苏寒又不甘又逆来顺受的小模样,陈媛媛表面不动声色,心底乐开花。
女人的手,皮肤细嫩,动作很轻,很慢。
上妆的时候,苏寒觉得脸上痒痒的,有香味,异常不自在。
陈媛媛甚至从后仓里翻出件女生用的假发,苏寒百般不愿,却转念一想,只到耳朵的男士短发岂不是看起来更变态?只好含泪接受。
此时天色不早, 外面很暗。商圈里人不多,但偶尔也有几个女孩子进来看衣服。陈媛媛一边敷衍地应付,一边专心给苏寒化妆。
每当那些顾客投来视线的时候,苏寒心脏便立马像绷紧的弦一般拉到极致,整个背都僵住,生怕听见厌恶的笑声。
自然——这件事最后是没发生的,可苏寒依然在怀疑别人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甚至多余的一个视线,是不是发现了?是不是内心在嘲笑自己?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变态?
这种感觉,又羞耻,又害怕,又……有种诡异的兴奋。
陈媛媛弄得很慢,妆很浓,很细致,花了很久。
但效果也的确斐然,再睁眼,苏寒都快认不出自己了。不过他好歹是帮女朋友卸过妆的男人,见过“世面”,倒也没大惊小怪。
只是。
“感觉……好奇妙……”
面对镜子,苏寒愣愣地摸着自己脸颊。妆容和发型掩盖下,一些男性骨骼的棱角、以及肤质上的小瑕疵都被掩盖。气色也明亮许多。
本以为镜子里的会是个怪物。可不曾想,最终结果竟然还挺可爱的。起初的那份排斥感和抵触感被因此冲淡了七成,甚至有一瞬间,苏寒下意识自恋想:“不愧是我嘛,果然有几分姿色。”
看镜子有些久了。十多秒,苏寒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回头,正看见店长在似笑非笑地望自己。
脸又滚烫。有种小秘密被戳破的羞耻感。正巧任务“叮~”地一声完成。苏寒如释重负。他赶紧道:“店长,挺、挺合身的,我、我换回来吧。”
“别急麻,我再检查一下,看看衣服有没有质量不过关的地方,别让小弟弟你买了次货。”
陈媛媛舔了舔嘴唇,终于露出獠牙。
“诶?不、不用了。”
求生本能让苏寒想拒绝,但耐不住陈媛媛盛情难却,苏寒只好无奈地答应,跟随陈媛媛、进更衣室。
起初,陈媛媛真的是在认真检查衣服,但很快苏寒便发现,那双成熟女子柔软似水的手,是越来越不规矩。
“你……干什么啊……别摸……别摸奇怪的地方……”
苏寒毕竟是个年轻气盛的小男生,怎吃得住这种快熟透女人的技术?很快便面红耳赤,喘息连连,脊椎都有点发麻。几乎软倒在女人怀里,生不出什么力气。
见兔子已入狼手,快要煮熟的样子,陈媛媛也放肆起来了,刮了刮苏寒鼻子,调戏说:
“当然是疼爱你啊。怎样,小弟弟,要不要晚上一起跟姐姐回家?姐姐教你点……快乐的事。”说完,眼神引诱。
这一招屡试不爽,十几岁刚上大学的小男生,正是对性憧憬又懵懂的年纪,很容易就受到诱惑。
至于什么是快乐的事?陈媛媛心里很清楚,虽然她这句话会令男孩子们想入非非,但她心底“快乐的事”,绝对和男孩子们心底想的并不一样。真说明白了,对方绝对会落荒而逃。
当今社会,能接受那种事的,毕竟是少数。哪怕她姿色不错,想找到一个满足她性.癖的人,也是很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