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年这个时候就像是溺水的人,他急需得到浮木来救他一命。
他需要肯定,需要认同。
他眼里还有泪,眼前的夏西安模模糊糊,只能看得到他的轮廓。
交往,和他交往。
这样就可以得到一个认同他的人,得到一个不会质疑他的人。
多划得来。
“你……你信信我,你信信我,求求你,求求你。”迟年的声音又哑又闷,整个人都狼狈极了。
也许他没有遇到谢悄一个人生活在外时,他会把所有都烂在心里,但他遇到了谢悄,遇到了夏西安。
他选择来疗养院是因为想要活下去。
谢悄打开了迟年对过去不堪的回忆,迟年害怕了,所以他选择向夏西安倾述。
他在寻求生机。
又或者说他在向夏西安讨要一个生机。
其实在夏西安看来,这些事都很可笑,还很幼稚。
有人欺负那就报复回去,如果是他,他绝不会让自己得这样的病,陷入这样的后悔里。
但夏西安最新信的一句话是“不能感同身受就绝不轻易评判。”
所以他不评价迟年。
更何况,他现在的乐趣就是迟年。
他得感谢迟年有这样的经历,这样的病。
他把一整包纸巾丢到迟年的身前,站起来,立在迟年面前,手掐在迟年的下巴上,或轻或重地揉了几下。
“小朋友,擦干净你的脸,乖乖把药吃了,睡一觉起来,我们好好谈谈,嗯?”
这一次迟年很快睡着。
睡在夏西安的腿上。
趴着睡在夏西安的腿上。
姿态亲昵。
两个人之前的对话奇里奇怪,叫别人听去可能会被当成神经病看。
可是他们本来就住在疗养院里。
他们的一言一行本来就与常人不同,甚至医生还在研究为什么他们会做出一些不一样的事情来。
夏西安耷拉着眼皮看着迟年的鼻尖,舔了舔后槽牙,然后俯身亲吻了迟年的脸颊,不带任何色欲。他的手虚握住迟年的脖子,然后顺势向下滑去,凸起的几节骨处皮肉起伏,狰狞的疤纵横。
皮肤细腻,夏西安轻轻滑过迟年的脊线,最后覆在迟年只是略微有肉感的臀上。
迟年,漂亮的人。
迟年睡不久,醒来时眼皮有些肿。
他仍然趴在夏西安腿上,而腿的主人靠着床头看手机,右手食指有一搭没一搭敲一下手机边,左手搭在他的后颈上。
“我想出去。”
迟年坐起来,被子滑落,赤裸的斑驳却又美丽的身体露出,被子被他拢起,盖住了下半身。
“我想出去晒晒太阳。”
夏西安挑挑眉,用温和的语气对他说,“迟年,已经快晚上了,没有太阳了。”
迟年看向外面,眼神失了焦。
“真可惜……”半天,他回过神说了一句。
可惜没有太阳,可惜今天也迎来夜晚。
九点时,护士小姐笑眯眯地拿了药来。
白色的药不是特别大,很苦,但迟年早就习惯了。
护士小姐拿了药盒出来,又连续倒了好几种药从来,让迟年就着水吞下去。
“哎呀呀,迟先生你的药怎么又多了几颗,林医生是不是开错药量了啊……”她碎碎念,把窗那边桌子上还剩着大半饭菜的餐盘拿走了。
“这多浪费,”护士小姐偷偷的嘀咕一句,“有钱也不能这样啊。”
随后门被重新关上。
夏西安一直没有说话。
他一直用带着打量的目光盯着迟年,觉得迟年吃药的样子有趣极了。
微微皱着脸表示对药的不喜欢,湿漉漉的眼被垂着的眼皮盖住大半。
一堆药片吞下去时耳垂是红的。
因为被噎的难受,小巧的喉结滚了又滚,想要舒缓药片用力划过嗓子都痛感。
迟年始终没有出声,吃完了药,发了一下呆,后知后觉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下了床。
赤裸的身体,性器软软地垂着,颜色干净漂亮。
他弯下腰,捡起被踢到床底下的衣服,想了想,又放回地上,转而拿了行李箱出来,从里面重新拿了套衣服出来。
倒也不能算是衣服。
白色的吊带裙,裙尾还有些不夸张的褶皱。
夏西安在一旁看着,心情愉悦地看着自己不自知的新男友在自己面前脱光。
骨感苍白的迟年,小夏先生对其有着意外的兴奋。
夏西安看了眼不停发来的短信,点开页面,回了夫笙一个“滚”字。
过了一会,等迟年穿上裙子后,又心血来潮地回了一句“等我一下”。
晚上十一点二十八分,夏西安带着迟年开车出了疗养院。他去找了林称,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说服了林称,让他批准了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