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情司司长是按惯例来汇报帝国与帝国触角所至的地方的舆情。他手臂下夹着一摞文书,低头敲门进来,向陆长治行了礼,张口就道:“关于兰斯特文化典籍的整理已经基本完成……呃,顾上将?”
顾识咎安静地跪在陆长治的左手边,眼睫微微垂着,神光有些涣散,听见林平雪提到自己才慢慢地抬起头,但看起来并没有回应他的意图。
他的神态与往日不同,眼睛里像噙了水雾,波光潋滟,带着异乎寻常的风情,唇色也艳得厉害,衔在齿间的银杆压在舌上,叫他不得不把一切声音都咽下去——
被塞进脆弱的子宫颈的跳蛋随着书房里谈话的音量大小或强或弱地无声震动,肉腔里充盈淫水,慢慢地从身体里溢出来,在腿根染上湿漉漉的痕迹,但悬在颜色尚浅的阴蒂下的铃铛纹丝不动。
林平雪同顾识咎打过招呼才看清他身上的装扮,他怔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顾识咎正在被调教。
陆长治原本并没有在大臣面前使用奴隶的喜好,尤其是在林平雪这种心腹面前。
他认为这种行为不够体面和尊重,因此即使是在不接待外人的私人书房,也很少让处在被调教状态的奴隶露面,而是会命令他在盥洗室中等待。
不过在一些非正式的娱乐性的活动里他倒是会把奴隶放在手边当个消遣,但也不会给奴隶衣物遮蔽身体。
皇帝显然乐于展示他的所有物,而臣服在他脚下的奴隶也愿意被围观者证明自己对主人的信赖和服从,并且引以为豪。
林平雪过去见过其中一名,奴隶赤身裸体地伏在陆长治腿上,陆长治一动他就给出回应,眼睛里满是爱慕。
但顾识咎并非这种经过严格调教的奴隶。
他不忠于陆长治,也没有受虐的癖好,甚至因为经历过军情司的刑讯对疼痛的阈值极高。他的温顺和忍耐来自于一场不会被公开承认的政治交易,而非甘愿被掌控的服从者本性。
因此出于必要的戒备,顾识咎身上的一切束缚都是经由林平雪转交给薄叙。
被送到皇宫供陆长治使用的奴隶按惯例是由仿生人侍从长调查和监管,军情司是帝国正式的官方情报机构,负责侦查汇总帝国内外的消息,不为陆长治一人服务,本身不必操心这些琐事。
但顾识咎作为兰斯特曾经的最高军事长官,戴在他脖颈上的项圈和安装在通讯器中的监控显然都需要特殊定制,林平雪愿意出手帮忙,在程序上并无问题。
他知道顾识咎的处境,然而此时直面他被调教的场景,心里还是忍不住生出了一点难以形容的怪异感。
军情司司长见过顾识咎狼狈不堪的次数远远超过陆长治。惨叫、哭泣、呕吐、失禁。人类能想象到的丑态在他刑讯顾识咎的时候都已经司空见惯……即使如此,林平雪仍然难以相信顾识咎肯安安分分地跪在狗笼中。
他不由自主地审视着顾识咎。上将眼睛里的恍惚很快就消失干净,他的视线落在林平雪手里的文件上,向他微微点头,神色看起来很平静,只是仍没有开口。
顾识咎的脸颊上有被掌掴后的痕迹,衣领也不能完全遮住扣在咽喉上的项圈和锁链——
陆长治把他放到自己手边,束缚他,对他发泄欲望,却又给他衣物,不让旁人窥视更多。林平雪敏锐地从这与众不同中察觉到了陆长治的矛盾心思。
他谨慎地收回目光,低头展开文件,假装无事发生,镇定地往下汇报:“备份留在兰斯特图书馆和博物馆,原件会在三天后和轮值军团一起返程。”
陆长治没有在意林平雪的停顿,他思考片刻,问道:“场馆的选址和设计都完成了?”
林平雪回答说:“上周五文教部和建设集团已经向议会提交了定稿,议会完成论证三天后会对外公布。地点在……”
他往下翻了一页:“在拂晓号上。”
顾识咎霍然抬头。
他的注意力自然从被使用调教的状态中挪开了,抬头时动作大了一点,缀在阴蒂下的铃铛晃动起来,发出一串清脆悦耳的声音。
林平雪闻声下意识地看过来,顾识咎和他视线相接,目光里带着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
拂晓号是顾识咎的旗舰,他刺杀陆长治失手被俘后,在背叛兰斯特的副官希维尔的帮助下,帝国军方清扫了填充旗舰的炸药,把拂晓号送去科学院研究了一番。等科学院确认旗舰上没有什么值得学习的新技术,就拆除了她的军事设备,留下一座空壳,停放在军方的港口。
将臣服于帝国的国家的军事统帅的旗舰改造成博物馆或图书馆对帝国有象征意义,而拂晓号对顾识咎来说也不只是一艘旗舰——
他本人参与了拂晓号的设计与建造,从出厂列装到她被帝国缴获,他在上面服役的时间超过十年,反应再激烈些也不奇怪。
但双性性奴现在可以担心的只有发出声音的铃铛。
陆长治转头看了顾识咎一眼,随手敲了敲狗笼的栏杆,不轻不重地说:“顾上将,安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