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被小黑屋了。
囚禁我的人是我的养父,虽说魔种亲缘关系淡薄,但毕竟他辛辛苦苦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养了我十八年,我思索着等逃出去了以后我一定会给他留个全尸。
……逃出去以后。
作为一个兼修枪法兴趣广泛但是不务正业的人类法师,我显然目前并不具备把那个死变态……把我亲爱的养父设下的结界破开的能力。
我用法杖梆梆邦地敲着透明的结界,感觉自己活似在凿壁偷光。
(二)
对于我会被小黑屋这件事我毫不意外,唯一应该指责的是我的警惕。
我七岁被他收养的时候就知道这个男人是个什么货色。
他看着我,目光里没有任何看待小女孩时应有的东西,克制冷淡的血色眸子下是渴望的狂潮。
我自小在贫民窟长大,能够轻易从中读取那份可怕的欲望。
而且虽然他做的很隐秘,但我还是发现了每周都有人将不同类型的漂亮小女孩带进城堡,那些小姑娘的年龄都在十二岁以下。
她们无一例外都消失在这座城堡的深处。
第二天他总是餍足的容光焕发,不知道昨天进食后是先□后杀还是先杀后□。
死——变——态——
我的养父是吸血种,吸血鬼在魔种中糜乱程度仅次于魅魔,他们以人类种的血液为食,天生以奢华淫雅为乐。
他对着我绽放裱花般标准的笑容,我也回以假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目光并不能完全收敛起其中的贪婪。
我还太弱小,我不想让自己的尸体上开满玫瑰花。
(三)
被他养到十二岁的时候我一度以为这个死变态的养成游戏要结束了,十二岁生日那天他为我准备了盛大的晚宴,却不允许别人出席,我们站在空荡的金色大厅里,流淌的音乐和花朵的芬芳混为一体,他向我伸出手,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他银白色的长发如同绸缎一般,好似流淌着星光。哪怕我知道他是个该被杀千刀的人渣,依然不得不承认他俊美的好比被神所赐福。青年纤长的银白睫毛低垂下笼着血色的眸子,缺乏血色的脸好看的致命。
或许还因为他的目光太过认真,虔诚的近乎神圣。
我们在舞池中央旋转,跳最缓慢的曲子,他比我高半个身子,这场舞蹈怪异的能去做马戏,他甜蜜而忧郁地亲吻我的额头,叹息道:“再快些长大吧。”
我就知道我又能再活几年了。
(四)
他没有喝过我的血,一口也没有,这可能是养成游戏的玩家素养吧。
我提心吊胆地等过了十三岁生日,抱着银餐刀度过了十四岁生日,捏着十字架度过了十五岁生日,跑到教堂度过了十六岁生日,十七岁时我已经基本发育完毕,绝对不可能再吸引炼铜死变态的注意了,没想到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我就被关在了自己的房间。
凿了半天结界凿的手酸,我开始琢磨是不是能诱敌深入干脆给他一个擒拿。
他是个法师对吧?法师应该比较脆皮怕近身的……吧?
我这么想着,也这么试了。但是看着成功被我按在地上的青年,我总感觉有点非常特别不对劲。
他嘴角还缀着笑容,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好像有点……陶醉?
我认真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死变态石更了。
“……”
震惊的无法用语言描述。
(五)
战胜恐惧的最好方法就是直面恐惧。
打倒变态的最好方法就是比他还变态……呸呸呸,这是人能做到的事吗?
我按着他,活像捕食者按住了一只刺猬,让人下意识地想松手,但松手是不可能的,谁知道松手以后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关键时刻我终于想起来我是个法师不是枪手也不是格斗师,手忙脚乱地维持这个姿势空出一只手来拿起魔杖。
我可怜的魔力储备和魔法水平让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用藤蔓乱七八糟的将这个死变态绑起来,期间那些不受控制的植物在他身上扭来扭去到处乱钻。
我是第一次尝试使用这个魔法,面对这个情况甚至不清楚自己成功了没有。
用魔力催生出的植物相当于在身体之外延展出一部分,任谁突然长出十七八只手脚来也会觉得不适应和不好控制,况且还有共感会扰乱注意力。
当你专心致志想变出个绳子来把死变态牢牢捆上,但在感觉里你正钻进死变态的领口,摩挲他那一小片皮肤,或者勾勾缠缠他纤细的锁骨。
场面之糟糕成功让我看起来比他更变态了。
“有点刺激。”等藤蔓渐渐得到控制不太动弹了,他才慢吞吞的评价道,眼角有些发红,被藤蔓嫌弃地刻意避开的胯部居然越发振奋。
我几乎要控制不住收束藤蔓把他勒死的冲动。
“伊诺特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