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是哪家的千金?”
管家左右看了看,见所有丫鬟低眉顺目站在一旁,他才压低声音,悄声道:“是太子殿下。”
叶明蓁:“……”
叶明蓁哪里能想到,某位太子久等她没等到,便亲自过来找了。今日是天时地利人和,正巧叶夫人与定国公都不在家,谁也拦不住他。
叶明蓁出去见客,见着某个长身玉立的玄色身影时,心中还有几分无言。
她往太子身后看了看,疑惑问:“你今日一个人也没有带?”
“带这么多人做什么,人越多,行迹越可疑,便越容易让人发觉。”齐承煊气定神闲地道:“只有我一人便足够了,你难道还想要见其他谁不成?”
那当然是没有的。
叶明蓁哑然:“你怎么这样大胆,也不怕被我爹发现……”
“一时半会儿,叶大人回不来。他今日得了一件新差事,已经出城去了,或许要等到天黑了才能从城外回来。至于叶夫人……叶夫人不是出门赴宴去了?”
“……”
齐承煊面色如常地接受了她的打量,好似在背地里偷偷动了什么手脚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他都做到这一步了,叶明蓁便只好引着他到了花园里,也没忘记吩咐下去,让今日府中所有的人都假装不知道有太子来过,定要瞒得死死的,不能让她爹娘知道。
入了秋,花园中的草木开始发黄,秋叶凋零落,枯黄的树叶落了一地,即便有下人每日勤勤恳恳地扫,可依旧有不少新叶被风吹落下。定国公府的花园很大,二人便沿着小道慢悠悠地走着。恰好今日天气适宜,秋风吹着也不觉得冷。
齐承煊道:“豫王大婚之后,可很是得意,我出宫前便碰见他要进宫,瞧着春风满面,很是快活。”
“豫王殿下?”叶明蓁沉思:“陈家没了,豫王殿下如何能高兴的起来?陈家是豫王的左臂右膀,没了陈家,于豫王来说与断臂一般,难不成,京中又有谁偷偷向豫王投诚了?亦或是,豫王又谋划了什么新的要陷害殿下的事?”
“都没有。”
那叶明蓁便想不出来了。
在她设想之中,豫王遭此重创,本应该是会安分一段时日,齐承煊也并未放松对豫王的穷追猛打,不给他半点喘|息的机会。在平日里太子送过来的信中,便已经透露了不少,在这种时候,豫王怎么会高兴的起来?
她虚心地问:“难道是殿下要陷害豫王,让豫王先高兴片刻,踩中陷阱?在等他毫无所觉时,将豫王及其下属一网打尽?”
“也不是。”
“那我想不出来了。”
齐承煊脚步顿住,微微侧过身来,目光幽沉地看着她。叶明蓁有些不解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眼中满是困惑。
便听太子道:“豫王大婚,有了王妃,人生四喜占了其中之一,如何能不高兴?”
“……”
齐承煊意味深长都道:“自小一来,我与豫王事事都要争一头,却唯独此事惜败了他,身为长兄,竟让他抢先一步,你说,豫王高不高兴?”
“……”
太子幽幽长叹一声:“只可惜了,我不是落后几日,却是落后了足足半年。如今才是秋日,还要等漫长冬日过去,等明年开春了,才能再议此事。礼部已经操持过一回,向来也十分熟练了。”
“……”叶明蓁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一言不发,闷头往前走。
她走得快,可齐承煊一步迈得大,几步便将她追了上来。
“此事可是您当初和我娘商定,如今也怪不得别人。”叶明蓁说:“我娘近日还在与我抱怨,怪日子过得太快,嫌明年开春也太早了一些,还想要再将我多留几年呢。”
“那你呢?”
“什么?”
“这婚娶一事,是你情我愿,不止要看我的意愿,还得听你的。”齐承煊道:“你就没想过吗?”
叶明蓁猛然停下脚步,她抬头,便见太子站在她的对面,微微低下头,让她一眼便能望进他的眼中。叶明蓁轻轻吸了一口气,竟一下将自己的憋得脸颊微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眼角的余光偷偷看了周遭一眼,丫鬟们都躲得远远的,也并未靠近。
叶明蓁微微错开他的视线,轻声道:“您也太得寸进尺了。”
“这如何算得寸进尺。”齐承煊道:“情爱本就身不由己,我若能操控人心,便也不会日夜牵挂着你。也不会在豫王抢先一步后嫉妒他,开始为从前未多考虑而后悔。”
原来他只想着,能有机会重来一回,只要能够得到叶明蓁,便觉得心满意足。可人心本就不是能轻易满足的东西,只是从前求不得,他才只想要这些,当求了许多年的东西终于到手之后,他的欲|望也随之而膨胀。
只恨不得能眨个眼便到春日,再眨个眼便能将叶明蓁娶做他的太子妃。可他并没有这等能号令时间的无上权力,便也只能忍着。
只是他从前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