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轻缓地抚摸着自己的耳垂,却是让她浑身僵硬,唯恐会泄出自己的异状。
未成婚的男女,鲜少有这般亲昵的举动,只是抚摸一下耳垂,便让她从头顶到脚趾头都觉得热了起来,好似全身滚烫,如冬日源源不断散发着热意的小火炉,唯有将木炭都燃尽了,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齐承煊含笑看她:“我只知道你愿意,可好似从未听你主动开口提过喜欢。旁人不能逼迫你做什么,婚娶之事也应当如此,你不说,我虽也知道,可我仍想听你亲口说一说。”
“说、说什么?”叶明蓁镇定地问。
“你这样聪明,应当知道我想听什么。”
“……”
齐承煊忽然道:“蓁蓁。”
叶明蓁一顿,恍惚感觉有人给自己的火炉子添了一把木柴。
“你我二人若是夫妻,称呼你为叶姑娘,未免太过生疏。”他说:“我知道楚怀瑾这样叫你。”
叶明蓁呐呐道:“你连这也要计较吗……”
“你给了楚怀瑾什么,我便都想要,他从前有的,我也该有。”齐承煊上前一步,地上的影子将她的影子覆盖,二人靠的近,远远看去,好像是将她拥入怀中:“我会做你的夫君,做的比他更好。他给你的,我能给你更多,他拥有的,我也要更多。”
“蓁蓁。”他的声音极尽温柔:“你要知道,我是最好的。”
“……嗯。”
叶明蓁垂下眼眸,盯着近在眼前的玄色外衣上的暗纹,轻声道:“我没想过其他人了。”
“嗯?”
“从认识你起,便只想过你一个。”叶明蓁耳朵红的似玛瑙,颜色浓烈,若为宝石,便是最上乘的。她头一回说出如此大胆的话,可语气十分笃定:“你本来就是最好的。”
在一瞬之间,齐承煊的脑袋空了片刻。
等他回过神来,狂喜将他吞没,他的手放在叶明蓁的肩上,刚要说点什么,忽然有一个小丫鬟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椿儿半捂着眼睛,一边慌慌张张地道:“小姐,不好了,夫人回来了!”
此话一出,在场二人齐齐变了脸色。
叶明蓁也顾不得什么害羞不害羞的了,连忙道:“你快离开。”
齐承煊眉头皱起:“我光明正大前来拜访,既为客人,也没有不可。若是叶夫人问起来,便说我是来做客的就是了。”
“家中只有我一人,我娘怎么会信这种借口?”叶明蓁满脸的不赞同:“我娘这几日对你颇有意见,若是让她知道你趁他们不在偷偷过来,下回便是连你的信都要拦着了。”
齐承煊只好道:“我这就离开就是了。”
椿儿着急说:“不行啊,小姐,夫人一回来就找您,已经往花园这边来了。”
叶明蓁:“……”
叶明蓁环顾四周一圈,看到不远处的假山,顿时眼睛一亮。这假山很大,其中有条崎岖小道,正好能容纳一个成人通过。
“你藏在那里头,我去把我娘引开。”叶明蓁悄声道:“等我们走了之后,你就偷偷离开,我已经和府中下人吩咐过,无人会说你今日来了。只要不被我爹娘发现就好。”
齐承煊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可眼看着叶夫人就要来,他只能被推进了那个假山里头。假山里头有一处的确可以藏人,内里阴暗。他深吸了口气,阖上眼,便听脚步声渐渐远了。
齐承煊:“……”
叶明蓁难道就没想过,他可是个太子!还与她定了婚约的!
他当真说自己是来做客,难道叶夫人还能赶人不成?再不济,还能借口说自己有公务要找定国公,这会儿慌乱之下,她怎么就一点也想不起来?
虽是有婚约有名分,可齐承煊背靠假山上坚硬的石块,头一回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是不是上不得台面。
罢了。
他今日已经听到叶明蓁亲口表明心意,便已经足够了。
叶夫人一回府,便问了叶明蓁在何处,直奔着花园而来。
当叶明蓁快步走出去的时候,便见她面上怒气冲冲的。
叶明蓁心中一惊,险些以为自己的小动作被她发觉,她连忙镇定下来,小心翼翼地问:“娘,怎么了?你今日不是出门赴宴去了?”
“蓁儿,你可不知道。”叶夫人一见到她,立刻抓住了她的手,抱怨起来:“娘今日运气实在是不好,难得去参加一个宴会,竟然遇上了长宁侯府的人。顾家的姑娘嫁给了豫王,她便得意的不得了,比从前瞧着还讨厌。”
原来与太子无关,是在宴上遇到了顾夫人。
叶明蓁顿时长舒一口气,又忙问:“娘在宴上受委屈了?”
“怎么会呢?”叶夫人当即得意地昂起下巴:“娘可会受什么委屈?她向来讨厌,也不是头一回了,娘可会轻易放过她?定然是将她教训的哑口无言,不敢再乱说话。”
气是出了,可有顾夫人在的地方,她待着就觉得不高兴,索性便直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