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已有三房小妾, 却还看上了管家的娘子,日日想着要把她据为己有。后来高老爷趁着北方旱灾, 粮食紧缺的机会, 叫管家去倒卖粮食,趁着他不在家中, 晚上偷偷潜入管家娘子的房间……”
“你们这说得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苏景走进屋内,脸上略带倦色。先前为了“惩罚”陈昼夜, 他耽搁了一些事,刚刚才在书房处理完。
小桃道:“回世子爷,是坊间近来流传甚广的话本子,奴婢也是听人说的。”
苏景摆摆手:“下去吧, 以后枫林居内, 不可再传这个故事。”
陈昼夜已经梳洗沐浴过,苏景直接把她抱上床, 却没有似前几日一样急着办事, 而是揽她躺在自己怀中, 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她的长发:“明日我要去京郊的庄子看新种的作物,你与我同去吧。”
他指的, 应该就是船队从海外引进来的土豆, 七王爷叫它山药蛋。
“世子爷要带奴婢去, 奴婢自然乐意。”
苏景一掌轻拍在她背上, 扬起语调道:“你别在这儿跟我假, 就你这机灵劲儿,能不知道我为何要这么安排?”
陈昼夜抬头凭感觉对着他粲然一笑:“因为世子爷不放心奴婢一个人待在枫林居,奴婢不想说,是怕说出来,爷会嫌奴婢不知天高地厚。”
苏景此刻看着她的笑,只觉那一口一个“奴婢”的自称分外刺耳:“以后别奴婢来奴婢去的了,自称‘我’便是。”
陈昼夜伸手触上他的脸,笑吟吟地慢慢抚摸:“爷这么说,我自当遵从。”
苏景原本没有兴致,被她这么一撩,心头火起,又是一夜被翻红浪。
熙和看着他们家世子爷直接把小夜姑娘抱上马车,给熙朝使了个眼色:你说咱世子爷,这都是第几个晚上了?
熙朝不接他的戏,马鞭一扬专心赶车。他们这次没带小桃出门,路上一应事宜都需要苏景亲力亲为。
陈昼夜睡了个回笼觉醒来,听到外面已没有市井人声,心知应该是已经到了京郊,便小声对马车里唯一的男人道:“我想下车小解。”
她昨晚光顾着在心里嘲笑苏景的口是心非,竟忘了问今日出行的具体细节。苏景早料到她会有如此窘境,乐呵呵地笑问:“哦?你这是在求我帮你?”
如上回一样,这马车没有什么隔音效果。陈昼夜说得小声,马车外的熙朝熙和却都是习武的好手,听得尴尬不已。陈昼夜也清楚这一点,气得一把推开苏景,对外面喊道:“麻烦停车。”
熙朝熙和只听主子的话,停是不可能停的。陈昼夜也不管,撩开马车帘子就要往下跳,苏景看她一只脚都伸下去了,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拦腰将人抱了回来,同时喊了声停车。
“你就是不肯服软,偏要与我置气是不?”苏景像教训小孩儿一样,照着她身后拍了好几下,“我看你是比谁都聪明伶俐,眼盲心不盲。”
他说这话也是在气自己,当初明明想好是随手收一个眼线进房,化被动为主动,却不想这小东西处处搔到他的痒处,眼下是丢不掉放不下,竟还生生养了根软肋出来,怎能叫他不气?
熙朝目不斜视,就连跳脱的熙和也眼观鼻鼻观心,偏头假装欣赏林中风景。直到世子抱着陈昼夜走远,他才激动地转过头问熙朝:“我还是头一回见爷紧张一个人,紧张成这样!熙朝你说,小夜以后是不是就是世子夫人啦?”
熙朝瞥他一眼,说:“知道爷在意,你还敢背后议论?不论她将来是不是世子夫人,都不是你能编排的。”
熙和嘟哝着抱怨两句,也知道熙朝说得对,待世子抱着双颊红通通的陈昼夜回来,两人一句话都没说,专心赶车前进。
苏景在京郊的庄子十分隐蔽,位于群山环绕间,是那些勋贵们都看不上的所在。当初苏景买下这地皮时,做得悄无声息,也没人争抢,如今开垦两年,早已变成山清水秀,曲径通幽的景致。
苏景此刻有些遗憾陈昼夜无法看到眼前美景,不急着安顿,反牵着她细细描绘起眼前景象来。
“你前面就是小溪,来,蹲下摸摸这里的水,很清澈,还会有小鱼从你指间游过。”
陈昼夜在车上睡乱了头发,苏景也不会梳,觉得她披散着长发也很好看。陈昼夜便只在脑后绾了个松松的髻,三千青丝一半顺着肩头垂落,散在她石青色的衣裙上,但她本人并不知晓自己的相貌和衣着,手伸进溪水里试探,轻轻点动。苏景光是看着,都想直接把人捞进院子里藏起来。
不远处,七王爷带着仆役走近,熙朝正要提醒主子,却见七王爷摇了摇头,笑眯眯地站在原地。
苏景扶着陈昼夜的手,带她站起来:“我再带你去看看果林,如今枇杷应是已熟了。”
两人转身时,苏景看到七王爷,姿态随意地打了个招呼,问:“殿下来了,怎么也不通报一声?”
“我就是想看你什么时候才能发现我,美色误人啊!”七王爷看了眼陈昼夜,问,“今日谈生意,你不会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