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与我都希望由诸位联名拟定关于向神职人员征税的文书。”
罗德里大主教顿了顿,刀锋般冷锐的目光从每一位枢机脸上掠过。
“——鉴于圣父不幸遇难,教宗一职暂时空缺。”
他将“不幸遇难”说得又低沉又缓慢,在座众人或多或少,脸色都有些变了。
“请吧。”
罗德里大主教打了个手势,黑色法衣袖口的宝石纽扣随着他手腕的动作折射出闪烁的光芒。
沉默了片刻,枢机们互相交换着眼色。
最后有人出声:
“我们可以答应这些,”那人目光闪烁,“相应的,我们也有一个要求。”
……………………
“所以,他们希望待在阿卡纳地区,一直到战争结束,圣城收复才会回去?”女王读完了罗德里大主教的来信后,忍不住轻轻地嗤笑了一声,“看来我们的这些枢机先生们,对他们自己安危的关心,可要远超对神的关心啊。”
“我倒真希望您能够跟他们学习一下。”
凯丽夫人回答,她们都坐在行进的马车中,光从拉开一半的车窗外透进来,不断变幻着。
“就这件事而言,我要支持道尔顿先生,您更应该待在盖尔特城,而非又一次御驾亲征。我以为天国之海就够您明白刀剑无眼了?”
“好凯丽,”女王投降似的喊了一声,“你知道的,我不能不来。”
凯丽夫人说不出话了。
就像女王说的那样,天国之海的大决战,女王亲自踏上战船是迫不得已,这次她率兵出征也是必需做的。一方面,率军出征本来就是这个时代君主的职责,另一方面,就如奥尔西斯所预测的一般,有着“天佑”之名的女王,在圣城沦陷之后,无法不亲自出征。
“这是一把双刃剑,”女王自己的态度十分平和,“我既然假借了神的威严,来铸造自己的权柄,那么维护它就成了我所必须做的。再过五年,十年,我的确有实力可以无视它的另一侧剑刃,但至少目前而言,我还不能够,我仍必须扮演好一位选定者的角色。而且,离我也不希望我离军队太远,这可不是件好事。”
“您总是对的。”
凯丽夫人带着点温柔地埋怨。
她的反对情有可原,毕竟在天国之海的决战中,女王亲自参与战斗,展现出瞩目的身手取得了令人敬佩的战果。但那并非毫无代价,女王同样负了一些伤,虽然很轻,很快就好了,在女王有心掩盖下,甚至没有几个人发现。
但这显然给凯丽夫人留下了不少的心理阴影。
“好啦,我亲爱的凯丽,”女王说,“而且,我不是也不希望你一同前来吗?”
“您在说什么啊?”凯丽夫人谴责地看了她一眼,“身为您的侍女长,这是我的职责。”
“那这也是我的职责。”
女王笑了笑,低下头,开始给罗德里大主教写回信。
需要出兵教皇国这件事,罗兰并非毫无准备——不太委婉地说,几乎所有临近教皇国的国家,在西乌勒人行动的时候,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就像鲁特帝国能够迅速地拦截东乌勒的援军一样,罗兰帝国其实也有提前做了一些事,但在此之前,更多的都只是一种旁观状态。
大家都心知肚明地等着教会,这个古老而又庞大的帝国轰然倒下的那一刻。
本质就像鬣狗。
旧日的宗教帝国只是透出倒下的前兆,鬣狗们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围了上来,虎视眈眈地等着分食它的尸体。
有些时候,女王真觉得这个世界本身,就透着残忍和血腥。
不过像旧宗教帝国这样的,就算被分食,也没有什么需要哀悼的。
“我真不知道该不该劝您不要在车上工作了。”
凯丽夫人说。
诚然,女王的马车经过特殊的设计,宽敞得能够临时召开一场几人的小型会议,甚至还带了一张小桌子。但是,在行程中处理公务,总是让人很容易疲倦,而女王又是个……唉,什么时候她能如凯丽夫人所愿,早早休息就好了。
但是,每一天需要女王处理的事情都有多得惊人,行军本来就会浪费一天中原本属于女王工作的很多时间,如果不在行程中处理掉一部分,晚上女王又需要就着烛火忙到深夜。
“罗德里在教皇国做的事,可要比预期多多了。”女王熟练地避开了凯丽夫人的劝诫,转而说道。
罗德里大主教在海战之前便奉命抵达教皇国了。
女王并没有对他的具体行动做过多指示和约束。为隐蔽起见,他并没有带上神殿骑士团的主力,而他的行动目标可以说就算是以前对他最熟悉的枢机主教也料想不到。
在1557年,从米歇尔因《血液循环和再论教义》被圣特勒夫斯二世扔上火刑架后,米歇尔的朋友威勒纳特和再论教义的支持者在暗中建起了一个秘密组织。这个秘密组织,本来该在1558年初,因为威勒纳特被捕而陷入危险,但当时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