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什么样子?叫外头的人知道了,还能嫁的出去吗?”
祝银屏疑虑重重,刘氏的念叨全没听进去,她把请柬递到刘氏面前,声音带着颤抖,问道:“这请柬是怎么回事?”
刘氏只斜扫了一眼,轻轻说:“不就是请柬,火急火燎的,我还当怎么了呢!坐下,坐下,慢慢说。”
兰心移过来一只绣墩,祝银屏只得坐下,一颗心仍是七上八下。
“过些时日惠风园有个集会,这几天刚开始送请帖,之前我去拜见世子妃,顺便把你的这份拿回来了。后来……”
刘氏顿了顿,想是不愿提起之前的不快,只是说:“从前还能带你去庆王府走动走动,偶尔见见外人,现在……不管怎样,你的婚事越快定下越好,我看今年也没什么别的机会了,这次品香会,你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碰上一段好姻缘。再不成,那就只能请人说媒,到时候可就是盲婚哑嫁了。”
说到这儿,刘氏低头笑了笑,用充满怀念的语气说:“盲婚哑嫁倒也未必不好,想当初,我和你爹不也是那样。说起来好笑,我那时大老远嫁到金陵来,讲的还是一口家乡土话,你爹的本地口音,我也听得似懂非懂,洞房里两个人鸡同鸭讲了好半天……都听不懂,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还一直说个不停……”
这段故事,祝银屏没少听刘氏回忆,可每次重新讲起来,母女俩还是能笑上半天。
这次,刘氏笑完之后,抬头看向镜中自己的面庞,神色清楚,叹息道:“那时候,我比你现在还小几岁,看着相公年轻和善,心里高兴坏了。谁知道嫁了他,总共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先是跟他在穷乡僻壤待了许多年,难得调动回金陵,没两年,他却撇下我走了……这一晃都十年了,我连你爹的脸都不大能回想起来了,唉,我也老了……”
祝银屏见状忙说:“没有的事!娘还是和从前一样好看,不知道的都以为咱们是姐妹呢。”
这话倒不完全是为了安慰她娘,刘氏嫁的早,年岁本就不大,她丽质天生又保养得宜,如今脸上都不见什么皱纹,更有一双柔媚多情的眼睛,任谁看久了都很难不被吸进去。祝银屏自负美貌,却也经常暗自感慨,要论风情万种,现在的她恐怕也比不上已经半老的母亲。
刘氏被她的话逗笑了,从妆奁里取出一件嵌红宝石的黄金花钿来,双手捧到女儿面前,说:“这副头面,一共八件簪钗,是我嫁过来时,你爹找人打的……现在时候交给你了。”
祝银屏有些吃惊。这套红宝石头面刘氏一直特别珍爱,居孀的妇人不适合戴太亮眼的首饰,她就每隔一段时间拿出来,对镜戴上,自己默默看一会儿,再摘下收好。
祝银屏前世嫁了巨富的陶子谦,见过太多精妙绝伦的珠宝首饰,如今再看这些都不大动心,更不会想去抢她娘的宝贝。
“娘,这是爹送你的,我不能要……”
刘氏却很固执:“我又用不上了,你要嫁人,给你是应该的。”
母亲对她的婚事寄予厚望,祝银屏心里堵得慌,不过一时半会儿嫁不了,她也不再坚持推辞,而是问道:“娘,七月初六品香会,你也要去吗?”
刘氏摇摇头:“我就不方便去了……”
祝银屏又试探着问:“那,我能不能也不去?”
不等刘氏说什么,她先抢着说:“就让媒人上门来说亲好了,我不用看了,只要娘同意,我嫁谁都行。”
没想到刘氏也只是淡笑了下,说:“我也只是顺手收了帖子,想说拿给你瞧瞧,去不去,都随你吧。”
母亲这么好说话,反倒让祝银屏不安,她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可是,为什么突然要办品香会呀?七月初六,这时间也不对头嘛,七月里暑热未消,人心浮躁,哪有什么品香鉴香的心思,为什么不等到冬天天寒气清的时候再办呢?”
“我也没问为什么,不过我猜,可能是因为昭月郡王急着回属国吧?他总不能一直在江南,说起来,这个昭月郡王也是一表人才,说是这次要拿出不少私藏的名贵香料来——”
祝银屏懒得听她娘吹捧夏瑾,打断道:“可为什么这么急?七月初六,第二天就是七月七、乞巧节,这也未免太匆忙了吧。”
这回,刘氏只是笑而不语。
祝银屏再问不出什么,闷闷不乐地从刘氏房中退了出来。从昨天她落水,母亲就变得格外温柔可亲,但不知为何,两个人说话总似隔了一层,云遮雾绕的,让人不痛快。
也许是因为不能提起敏行吧……不过,总算母亲没有逼她去那劳什子的品香会,她可不想再看见夏瑾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至于办品香会的原因……或许可以跟蒋妙兰打听打听?
转回自己屋里,翠儿迎上来替她更衣,随口问着:“小姐,咱们今天吃完饭干什么呀?是绣嫁衣,还是做荷包?”
祝银屏想都不想,说:“你把嫁衣拿出——”
“好的!那咱们绣嫁衣咯?”翠儿抢话。
“什么呀,”祝银屏白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