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先生,你很清楚我为什么要找你。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你不参加课上的互动,报告也一次都没交过。”泰勒看了看表格,他做了张表格,上面记录着每一个学生交了多少次报告的情况,只有伊森这一栏是空荡荡的初始状态,干净的像新生儿刚来到世间的样子,泰勒试图唤醒自己的耐性,以便让他不要毫不犹豫地就把这张纸扔到伊森脸上,泰勒总是能让轻飘飘的一张脸绝妙地刮到别人脸上留下一道血痕,但现在他试图不这么做,他已经因为这样的行为被警告过许多次了。但又是一个刺头。泰勒想,“我的课不是那么好抢的。你特意来上我的课就是为了展示你的轻蔑吗?”
伊森麦凯恩长得像个橄榄球队长,泰勒不知道高中时他是否真的担任过这个职务,但他似乎在别人的闲谈里听说过对方获得了橄榄球奖学金,当泰勒听到这个窃窃私语时他正在食堂吃三明治,而第一瞬间出现在他脑海里的就是福雷斯特甘,而多亏了汤姆汉克斯深入人心的形象泰勒把这件事记到了现在。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泰勒耐着性子说,“你想要得到一个F吗?”
“不,先生,”在漫长的让泰勒几乎以为伊森麦凯恩已经在不知道什么丧失了语言能力时他开口了,嗓音意外地羞怯,伊森麦凯恩抬起了头,尖牙和唾液一样引人注目,“我能咬您一口吗?”
正确的答案本来应该是“不”。
但泰勒太好奇了。也太意外了。他听说过有一些羸弱的女孩和一看就好欺负的男孩会被吸血鬼盯上,通常在走夜路的时候,而毕竟这样的犯罪行为加害者跑的飞快,因此受害者只能自认倒霉。吸血鬼一向只选瘦弱的类型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没有人能在一个体重七十五公斤的家伙的抵抗下依然坚持吸掉他一半的血。
因此说泰勒是好奇也好,是嘲讽的恶意也好。“你是什么样的无可救药的蠢材?”泰勒讥笑地弯起嘴角,好吧,可能后者占的比例比较大,但泰勒无法忍住不嘲讽对方,“被吸血鬼洗掉了一半的血,嗯?”
“是的。先生。”伊森小心翼翼地说,声音里罕见的没有露出怒气,反而是委屈的成分较多。泰勒看了看手掌上被咬出的小口,伊森的视线也跟随着泰勒看了看那个地方,但随即他的视线飘忽了一下,伊森舔了舔嘴唇,手碰了碰泰勒的手,“先生……”
泰勒拍掉了那只手。“滚远点。”于是伊森又委委屈屈地站好了。
“现在能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写我的报告了吗?”
“是的先生。”伊森回想,“我试图写,但您的课总是十分难熬。我一看到您就无法停止……”伊森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泰勒,“饥饿感。”
“我认为你应该在提交自己的选修课之前就想到这点。”
“先生,我被咬的时候选修课已经提交结束了,而我没有这个荣幸见到您。我见到您的第一眼接近发疯。”伊森无意识地扁了扁嘴,“您应该惊讶于我的出勤率。”
“优秀的百分之百。”泰勒随口地赞扬。
“您被我咬的时候感到疼痛吗?或者贫血?”
“不,”泰勒摇了摇头,“你可以说我是惯常乐于献血的类型。”
“我很感激先生。这是我第一次吸血。人类的。”伊森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舌尖碰到獠牙的感觉依然那么奇怪,伊森仿佛还能在上面品尝到残留的血液。“谢谢您先生。我会把报告发到您的邮箱里。您方便告诉我的号码吗?”伊森问,“我落下的课程太多了。”
泰勒这个时候还不知道,伊森麦凯恩看起来可能像个没有脑子的混蛋,但实际上却是个狡猾又奸诈的滑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