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在发送出这条信息的时候毫无疑问是丝毫不觉得怜悯的,更提不上因为伤害了一个还不到饮酒年龄的未成年人感到愧疚了,泰勒没有等到回信,理所当然,并不是说泰勒在期待什么的,抱歉但他对和人对骂或者假惺惺地安慰别人毫无兴趣。泰勒看了一会儿书,然后理所当然的,在九点十五分入睡以便在确保八小时睡眠的同时留给自己十五分钟来厘清自己的思绪。
泰勒做了一个梦。
比起梦更像是现实的重现。他靠在办公桌角旁,左手手掌压在红木光滑的桌面上,伊森半蹲在他面前,双手捧着他的右手,仰起脸可怜巴巴似的看着他,泰勒的手指勾了勾对方的下巴,于是伊森就像因为得到了许可而欣喜不已,他的嘴角很快地弯出一个小小的笑,又很快地消隐,将自己的目光移到了泰勒的手背上,泰勒看着因为低下脸而露出的那个挺拔的鼻梁和尖尖的鼻尖,他看着对方浓密的黑发,想到了一只卷毛狗。
犬齿没入的时候泰勒的左手手指在桌面上蜷缩了起来,但伊森的喘息声足以让泰勒忽略那微小的疼痛,他的手掌被对方分泌出的唾液浸湿了,泰勒有一瞬间还以为那是他自己的鲜血。伊森捧着他的手,面颊潮红,吮吸了鲜血后又用舌尖舔,他像是意乱情迷,饱满的嘴唇紧贴在被咬出的那个小小的洞眼上,比起吮吸更像是亲吻。像被软体动物附上一般的感触,“哈……”伊森用迷离的眼睛仰起头看着泰勒,鲜红的舌头卡在尖尖的犬齿之间,他像是因为四肢发软而膝盖无力,原本半蹲着的姿势现在改成了跪在地毯上。潮湿,灼热。泰勒记得猜测过对方是不是个橄榄球队长,他也记得对方的确是个橄榄球队长,像是第一次发现这一点一样。泰勒看到了对方被紧身T恤勾勒出的胸膛,坚硬又柔软。
泰勒弯下腰,皮鞋踩上了对方的胯间。
他什么确定这没有发生过。泰勒烦躁地起身,当他清醒过来的那一刻就发现比起他的思绪这不间断的门铃声更让他感到暴躁。而在这样的时间点按门铃的人还没有被脏话淹没或者被敲上一棒球棍只能说明泰勒居住的街区居民的素质之高。
泰勒猛地拉开门,怒吼还没出口出现在眼前的伊森麦凯恩一张恬不知耻的笑脸就把他的话给噎了回去,也就一两秒,意识到自己短暂的无言后泰勒的怒火燃烧地更旺,他拽住伊森麦凯恩的衣领把人拽进了门,好歹还顾忌着现在是午夜因此没有直接甩上门。他拖着伊森进客厅然后把人甩到了沙发上,不知道是因为终于意识到自己干的是混蛋事还是因为泰勒如今的脸色实在是太差伊森既没有反抗也没有出言抗拒,他乖巧地坐到了沙发上,小心翼翼地看着泰勒抓着自己头发然后不停地深呼吸,直到泰勒施舍给他一个眼神后伊森才谨慎地露齿一笑,“晚上好。老师。”
泰勒接下来脱口而出的脏话显然超过了伊森的认知范围。他张大了眼睛,好一段时间都瞠目结舌。直到泰勒好心施舍给他一杯水伊森接过来才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声谢谢。
泰勒斜眼看了对方一眼,感觉伊森现在这傻乎乎的样子和他的梦中很不相似,但梦境和现实搅在一起,又衔接地太过流畅,泰勒如今也无法确切地说出直到哪部分为止是现实,哪部分又只是纯然的梦境,泰勒看了看自己手上小小的两个洞眼,结了痂后像小小的两颗痣,起码这是现实没错。
“来干什么?”不在那之前有个问题更加重要,“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泰勒深吸了一口气,他因为自己的猜想而感到刚刚压抑住的怒火再次复燃,“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他强忍着愤怒尽量心平气和地问。
但伊森没有意识到,或者因为刚刚泰勒太过丰富多样的脏话已经麻痹了他的思考能力,又或者是伊森已经以为这样怒气冲冲的样子才应该是泰勒布鲁默的常态也说不定,伊森小心翼翼地笑了一下,然后像是有点害羞似的说,“我闻到您了。这是不是命运?”
“闻到?”泰勒的胳膊搭在沙发背上,他的左腿曲起压在沙发上,伊森于是能更加切实地闻到对方身上那股馥郁的味道,馥郁但不像是花香,如此肉感。
伊森微微地脸红,“是的,以前我就常常感到这个街区有一股特别好闻的味道,每次我去买了东西都喜欢从这一片走。但今天吸了您的血后我辨别出了您的味道。这真是命运。”伊森眼睛亮闪闪地望着泰勒。无视了泰勒越挑越高的眉毛。
伊森没有说瞎话。他在收到泰勒亲切的包含着“滚远点”信息的短信后短暂地感到心碎,又短暂地捂着自己破碎的心啜泣了一会儿,但因为他欠下的报告实在太多了因此伊森也就沮丧了一会儿。在深夜时他准时出门采购,买了肉后又沿着自己一直很喜欢的有着馥郁味道的街区走回来,而如今这美妙的香气终于向他揭示了自己的正体。
“啊您真好闻。”伊森陶醉地说,脸上出现了眩晕般的红晕。泰勒挑起眉毛,他的手掌止住了伊森向他越靠越近的身体,止在胸膛上,不是说泰勒是故意的,泰勒毕竟没的选择,腹部和胯下显得更奇怪,以及果然十分柔软,泰勒挑了挑眉毛,眼下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他询问,“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