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蘅章这一席话时,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生气,而是觉得荒唐。
这一个个的都怎么了,怎么都硬要贴过来?
蘅章跌在地上,“呀”了一声,捂住手,似乎疼得厉害。
江双双也不知为何,下意识道“你捂手干嘛,你摔得是屁股墩儿,要痛也是屁股痛。”
蘅章“……”默默放下手,坐直道“所以娘娘你答应不答应?”
江双双皱眉,慢慢摇了摇头“本宫从不愿平白无故受人威胁,你大可去告知陛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敢做就敢当。”
蘅章沉默着望着江双双,竟然轻笑一声道“你不愿受我的威胁,那你为何要受张潇斐的威胁。”
“与你何干?”
“在娘娘心中,张潇斐和陛下,您更看重谁?”蘅章不答反问。
“放肆!”
“娘娘!你愿意为了张潇斐杀了陛下吗!”蘅章扬声质问道。
江双双怒目下床,一脚踹倒蘅章,“好,你赶着想死,本宫成全你。”
蘅章却终于开始挣扎,他一手压住江双双拿着簪子的手腕,一手覆在自己的面具上,哈哈大笑“娘娘,您是怕了吗?您不敢回答奴,莫非,你真能为张潇斐杀了陛下?”
那张玄铁打造的面具映衬着蘅章的手指白若淬雪,他双眼发红,道“娘娘,你难道不想看看奴才面具下面的这张脸……”
江双双满腔怒火上头,几乎听不到蘅章的低语,她手腕翻转,狠狠用簪子刺破蘅章的手腕,顿时血珠连贯落下,沁入厚重的地毯之中。
蘅章吃痛闷哼一声,下意识松手,江双双不退反进,狠狠扼住蘅章的脖颈,将他摁倒在地,蘅章双手扼住江双双的腰际。
江双双冷笑一声,心想这蘅章连架都不会打,这时候扼住她的腰,管什么用?还不是被她死死控制在地上。
两人正在扭打间。
“娘娘,不要这样,我们不能对不起陛下啊!”蘅章忽然微弱地扭动,发出哭泣的声音。
江双双愣住。
她身上每一个毛孔都沁出一滴冷汗,她僵硬着慢慢扭动脖子回头望去。
沈锋正站在她身后,他朝服未脱,脸色苍白,神情阴冷,双眼发红若癫狂。
“陛,陛下。”
江双双欲起身,却发现不知何时,蘅章竟然在扭动中偷偷将她寝衣的衣带牢牢地系在了自己的腰带上,若要挣脱,又得俯下身子去解开死结,这动作在沈锋眼中不知又会染上什么意味。
她暗暗恼恨,隔着玄铁面具,蘅章的眼简直笑弯成了月牙,可嘴中却还是阵阵哭声,形容凄厉,宛若一朵瑟瑟发抖的小白莲。
“陛下,蘅章大逆不道,臣妾是要杀了他,这才……”
“你想怎么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那种死法吗?”沈锋的声音冷若阴鬼。
江双双皱眉,“你不信我?”
“你不如先从他身上下来,再说这种话!”沈锋吼道,他抬脚踹倒了屏风,一瞬间,琉璃屏风碎裂成千百片,掉在地毯上。
他紧紧握着拳头,宛若困兽在原地打转,碰到什么碍眼的东西就统统踹到一边,一时间,殿内满目疮痍,沈锋尤然不解恨,他一拳打在柱子上,深深看了一眼江双双,便大步离去。
“陛下!”江双双喊道。
可沈锋并没有回头。
江双双低下头,开始面无表情地解带子,蘅章摊在地上,止住了泣声,反而怡然自乐地双手压在脑后,柔柔地冲江双双说“娘娘,您这又是何必,还不如刚才就答应了我……”
“你再多说一个字……”江双双抬头瞪向蘅章,神情可怕至极。
这死结刁钻难解,她解了一会,仍然未果,江双双开始焦躁起来,她咬着唇,终于下定决心,硬生生用簪子割断了死结,不顾自己衣不蔽体,大步出门去寻沈锋。
“陛下,陛下你难道一句解释都不愿意听吗?”
沈锋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回头。
沈锋的目光宛若可以杀人,可江双双却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
“我没有做的事情,就是没做。我方才没有起身,是因为他把我的衣带系住了!”
沈锋缓缓闭眼,他脱下自己的外袍,蒙头罩在江双双头上。
“行了,我信你。”
第17章
江双双总觉得最近“张潇斐”不大对劲。
好端端一个脾气好到软若棉花的人,时不时竟然能笑出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而且每当她转头,背对张潇斐时,总觉得后脑勺发凉,冷飕飕一股阴风刮过。
但这倒是坐实了斐哥也不想和她偷情的猜想。
江双双内心不由松了一口气。
幸好她足够理智,没有被斐哥的假象所迷惑,没有因为色相干出些出格的事情,伤了她和斐哥之间的交情。
由此,她对“张潇斐”的态度更加的客气起来。
江双双看着“张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