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吻。
这样说是因为雷蒙德第一次意识到这是一个吻。他的嘴唇触碰过兰登身体很多次,但只是性爱时本能的驱使,而兰登也没有显露厌恶。他正在亲吻兰登,该死的,雷蒙德想,他可能还没清醒过来。
刚洗完澡的身体仍然带着水的余温。雷蒙德手掌放在赤裸的脊背上,感受肌肉在呼吸间起伏。兰登还没有完全发情,他只是热,贴在雷蒙德身上,吐息比平日更迟缓。在发情的过程中,Omega的意识会渐渐沉入混沌,变为快感的俘虏,以Alpha的信息素为食。
“我在发情期会失去意识。”兰登和他分开,低语,“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样,所以发生什么,你最好都别被吓到。”
“你想录下来吗?”雷蒙德说,目光投向桌上的摄像机,“看看你自己。”
兰登闭着眼睛,像在用逐渐远去的表层意识分析他的句子。
“是个好主意。”他最后回答,“我喜欢。”
“婊子。”雷蒙德说,他笑了。
兰登头靠在他颈侧,发出的气音闷闷的。“做你想做的吧。”
镜头上的红灯以固定频率闪烁。
雷蒙德将Omega按在玻璃墙上,于是兰登的背影投射在后面浴室的大全身镜中。这只豹子现在是他完美的猎物。丰满灼热的肉体贴在冰冷的玻璃上压成一个个圆形热气斑。兰登没有觉得冷,他很快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雷蒙德嘴唇印在他额头上。开始猎杀的信号。Alpha手指轻细地抚摸他下颌弧线,令他不得不抬头跟随。雷蒙德吻过Omega的鼻尖,脖颈,再到胸前。他食指覆在突突直跳的腺体上,深深用力,最终轻轻放开。随着吻的地方逐渐下移,他膝盖弯曲,慢慢跪下去。
他牙齿咬住兰登胸口的皮肤,叼起一小块。这是Omega独有的敏感处。他的鞭子已经无数次拜访过这里。但作为一次旅行,他着简了行李,因此没带太多工具。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告诉兰登自己能为他带来什么。
兰登双手反贴着墙面,目光投向镜头。他的视线很模糊,连玻璃凸镜里两人扭曲的影子都看不清。该是狂风暴雨的时候,雷蒙德的动作却极尽轻缓温柔。不需要。心中有声音在尖叫。雷蒙德明明是最清楚他想要什么的人。
雪松沉香慢慢悠悠地随海风飘荡,渐渐裹了身体,一点点挤占赖以生存的空气。Omega被关在群云深处动弹不得,无论如何竭尽全力地呼吸,都得不到一线清新。那些松枝落地生根,沿喉咙深进肺里,扎进血肉骨髓,慢慢抽走他的意识和生命。
淹没他吧。争奇而斗艳的郊野城堡中能绽开世上最美丽的玫瑰,却生不出这坚韧不拔的平凡植株。明明是落进雪地就会被无意间碾碎的渺小,还是漫山遍野生长开去,将寸草不生的雨雾荒原占为自己的领地。
雷蒙德单膝跪地,嘴唇碰到他腹部。这没有什么意义,男人只是像同样深陷在梦中般,沉醉地亲吻每一道线条的交错。不可能。兰登想告诉他。但Alpha已经离开了那里,继续向下。
Alpha偏偏绕开了半兴起的地方,侧头触碰大腿内侧。太危险了,他每寸呼吸都分明拂过Omega腿间。兰登有一点打颤。经验告诉他,雷蒙德的安静往往是危险的信号。松香攀进大脑,夺走了他语言组织的能力。
雷蒙德抬高他一条腿,轻咬了一口膝盖弯侧,慢慢舔上去。兰登张嘴,不知道自己是否发出了声音。松枝遮天蔽日,他被暴雪淹没,身体冷得像冰,只有Alpha与他接触的皮肤是颤缩的火焰。
雷蒙德最终咬到了他的大腿肉。兰登已经快站不住了,手指抓着他头发。Alpha松开牙齿,抬起头。
“我说过我不是你的仆人。”雷蒙德望向Omega因为情热逐渐迷茫的眼睛,“但现在我是你的Alpha。”
“所以另当别论。”
他含住Omega全然兴奋勃起的部分,舌头慢悠悠地摩挲小孔。灭顶的快感轰然袭来,兰登腿一软差点坐下去,却被掰着大腿强硬地支起。Omega的前端不是最敏感的地方,但现在任何来自雷蒙德的触碰都是恩赐。更何况Alpha有意不让他立刻泄身,手指不轻不重掐着根部。
他脚掌踩在Alpha肩膀上才能站稳,紧抓着手里的软发,好像在胡乱地说些什么。但雷蒙德依然没有任何松手的打算,只将性器吐出来,手指插入早已湿润的后穴。
没有完整生育过程的Omega身体不能称作成熟。即使兰登自认内里早已被操得半坏,还没有承受标记的身体依旧不会任由Alpha予夺。雷蒙德简单地扩张过,将Omega翻过去压在玻璃上。寒冷的金属物紧贴皮肤电回兰登半秒神智。他还来不及回到清醒,就被彻底贯穿进最深处。
Alpha没有给他任何休整的机会,五个手指紧捏住胸前软肉,扭出了深深的指印。他将兰登死死摁在玻璃上,性器劈开穴肉,直冲生殖腔。这是个极端危险的姿势,因为干净的腺体就在眼前。雷蒙德额头溢汗,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