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升起一股不甘,正要再说些什么,就见谭以爻眼神微亮,看向花坛旁,像是愣了一下,然后才阔步走过去。
花坛那边坐的人,贾凝苒认识。
基地的领导人,宋烨。
很少有人不认识的。
能在他身边跟在的一定也是大人物。
而在他们之中坐着是一个极为妖冶诡丽的女人,一双狐狸眼妖媚动人,眨眼抬眸,尽是万种风情。
——那种惊艳感,让人多看一眼,就会升起一股自惭形秽。
贾凝苒跟在谭以爻身边,见谭以爻走了过去——
那个妖孽般的女人,就是谭以爻正在追的吗?
赤日炎炎,热气腾腾。
人们身上浮起了一层热汗,黏腻的让衣服跟身体贴在一起,裹的人心烦意燥。
蔺孚川还为了凹造型穿了白大褂,但在太阳下暴晒了这么久,并没有什么汗臭味,出的汗也少。
他肌肤也白,因为烈日,脸颊染了层薄粉,本就精致美丽的容颜,更是添了几分韵味。
蔺孚川站起身,微微笑着:“这位就是谭先生吧,我听眠眠提起过你呢。”
谭以爻看了眼花眠,见花眠虽然弯着狐狸眼,笑意盈盈,但眼中却没什么情绪,空洞的很。
像精雕细琢的瓷娃娃。
漂亮,精致,美丽,但却没灵魂。
——连谭以爻过来,也没唤回她的灵魂。
谭以爻沉声回:“你好。”
蔺孚川:“你可能不知道我,我叫蔺孚川,是眠眠的心理医生,你不在的那一年,一直是我陪着她的。”
他不在的那一年。
心理医生。
谭以爻瞳孔微缩,从来没听花眠提起过她看心理医生。
蔺孚川擅长观察人的微表情,他单手插兜,又看向贾凝苒,笑了笑:“这位是你出去寻找物资时候的搭档吗?”
“我见过很多战场搭档,都是情侣,那样会更加信任与默契。也许有多搭档会日久生情……”
谭以爻直截了当:“不是搭档。”
蔺孚川轻笑:“是吗?”
“你可真是伤透了这位小姐的心。”他说,“不过伤透一位,比伤透两位,要好很多。”
谭以爻冷声:“听起来,蔺先生很博爱。”
蔺孚川笑:“谭先生真会开玩笑。”
花眠听着他们的唇枪舌战,眨了眨眼,扭头看向不知不觉已经挪到她身边的宋烨。
宋烨侧头看她,眼神温和。
温和的就像季珩。
那黏腻恶心的抚摸,紧缚到难以挣脱的无力感,还有皮带抽打的疼痛……
她狐狸眼弯出了个漂亮的弧度,腔调软乎乎的:“你和我小舅舅是什么关系呀?”
宋烨简练回:“好朋友。”
花眠拖着音腔哦了声:“你们关系很好吗?”
宋烨失笑:“好朋友,关系会不好吗?”
花眠狐狸眼浸着疑惑,天真又烂漫:“从来没听他提过你呢。”
宋烨温和的开着玩笑:“那我和你介绍一下我自己?”
性格也像。
花眠站起身,没骨头似的搭在已经走到她身边的谭以爻身上,哎了声:“不用啦,我只了解我家哥哥就好了。”
她扒拉着谭以爻的手臂:“我们回去吧,你不是说要给我买吃的吗?”
宋烨眉眼温和:“基地用来交换的物资,需要的积分都很高,你们拿我的磁卡去吧。”
花眠:“我小舅舅不要让我拿别人的东西哦。”
她注意着宋烨的神色,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笑着,没有再坚持。
蔺孚川也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没有进一步逼迫,也没有邀请他们一起吃饭。
——只是为了见谭以爻一面,见见这个让花眠视如瑰宝的男人。
跟蔺孚川他们道了别,花眠就和谭以爻一起离开了。
这时,房里正好通电。
谭以爻买了半斤面条跟两个鸡蛋,积分刚巧全部花完。
他拎着面条跟鸡蛋,花眠拿着他的磁卡,鸦羽般的眼睫托起了些许碎影,染了层细碎光芒,她唔了声:“花的好快啊。”
谭以爻安抚她:“慢慢积攒下来就好了。”
花眠嗯了声,把磁卡放进他的口袋,和他商量:“我们去T区,好不好?”
向来言听计从的人,多问了一句:“为什么?”
花眠搂着他的手臂:“不想待在这里嘛。”
钥匙转动,房门被打开。
与此同时,隔壁的房门也被打开。
贾凝苒眼神一亮:“谭哥,你们也住这里啊,好巧。”
花眠抑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趴在谭以爻身上,恹恹垂眼:“你怎么不说话啊,人家给你打招呼呢。”
谭以爻看向贾凝苒微微颔首。
虚虚环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