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茫然。
韩姬集后宫三千佳丽的宠爱于一身,也拉了后宫三千佳丽的仇恨于一身,做为韩姬之子的心腹,兆不认为自己同后宫妃妾们有什么好谈的。
这些后宫佳丽心里一个比一个想弄死他还差不多,他对嗣君兢兢业业的保护与筹谋不知破坏了后宫佳丽们多少事。
兆下意识开始观察有没有埋伏。
虽然没有刺客会在食肆酒肆这类地方动手,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难保不会有人不走寻常路。
小君的人要真将他给杀了,绝对不会有人为他报仇,也没人能为他报这个仇。
贱奴死了也就死了,让贵人赔命,脸也太大了。
事实证明兆想多了,侍婢是正常人。
“兆。”侍婢看着神情冷静的兆,露出了赞许之色。“很惊讶?”
兆坦诚道:“有点,奴不知小君何意。”
“为何自称奴?你也是国君之子。”侍婢道,虽然是奴婢生的。
你的眼神不是这么说的,兆没跟侍婢讨论奴隶生的,哪怕另一半血统是国君也还是奴隶,侍婢的眼神显然是懂这些的,这番话也不是侍婢真心想说的。
“你说完了那奴便告退了。”兆起身准备离开,甭管小君想做什么,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同为国君之子,祚为主,你为奴,你难道不想取代祚?”
祚,嗣君的名字,充分寄托了葛天侯对爱子的期望:承祚者。
“人与人生来便不平等,现实如此,做梦也要扎根现实。”说完兆便推门而出,挑拨离间也要讲究个基本逻辑。
哪怕嗣君有个三长两短,国君之位也轮不到他。
诚然,国君最爱的孩子是嗣君,但这不代表他便不会有以防万一了。
除了祚之外,葛天侯还有十几个合法子嗣,虽然生母出身不如韩姬,却也都是贵族,是合法子嗣,有继承权。
“但你是国君最优秀的子嗣。”侍婢道。
“且不说人无完人,即便真的....奴也不过是区区奴子,人活着,最重要的是认清自己的身份。”兆头也不回的回道。
葛天侯的子嗣很丰盈,却一个比一个一言难尽。
当初为了让祚顺利成为嗣君也为了避免重新上演自己与兄弟姐妹相杀夺位的悲剧,国君完全将别的合法子嗣当豚养,好吃好喝最好的物质生活,唯独不让人教他们读书习武,全都给养废了。
直到最近两年祚的位置稳了,国君才允许别的孩子读书习武,但最好的学习阶段已经过去了,除非十倍百倍的用功,否则根本弥补不了错过的时间。但当不了嗣君也仍是公族,会有一块封地,锦衣玉食,这种情况下自虐一样的学习,是个人都做不到。
没文化不学无术也就罢了,更绝的是葛天侯这十几个孩子一个比一个奇葩变/态,凶狠残暴荒/淫,草菅人命,就没几个正常人。
老二喜好美色,男色和女色都喜欢的那种,看到美人,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结婚了没,直接抢回家,阻拦者皆杀,时不时在家搞无/遮大会。带着自己的娈童、美姬一并胡闹,不愿意的便灌药自然愿意了。
脑筋一度打到兆的头上,被兆设计让葛天侯撞见,葛天侯对私生子终于有了点人的反应:罚了老二半年的闭门思过。
寻常时候荤素不忌也就罢了,但荤素不忌到同父异母的血亲身上就过了。
老三好赌,但没赌计更没赌品,赢了她要死,放水被发现了也还是要死。
老四,这个比较一言难尽,这是诸子中唯一一个被耽搁多年后还能学习进度飞快追上来的,至少在刑律方面追上来了,造诣非常高。通俗点就是,他对葛天国的律法非常有研究,是大师级的。然后,他利用自己的法律知识给贵族与官员们挖坑,钓鱼执法弄到别人的罪证把柄,然后,要么从了他,要么去死。
结党营私嘛,虽然国君不喜欢,但这种事并不会因为国君不喜欢便不存在。
令人觉得一言难尽的是,老四他太刚愎自用刻薄寡恩了,遇到麻烦,事情没办好,责任全都甩给旁人。
老五,这是个非常珍稀的正常人,最大的特点便是没有一点主见,却也是祚最大的威胁,公卿贵族们好这一口,兆耗费最多精力的对像便是想支持老五的公卿贵族们。
老六,骄纵跋扈,角斗场的常客,喜好活人与猛兽搏杀,越血腥越刺激就越喜欢。
老七,与老二一般爱好,不同的是老二不拘男女,老七只对女人感兴趣,才十五六岁,后院的女人都超过三百了,子女也有十几个。
老八,在一众兄弟姐妹中是个相对正常的人,喜好田猎,这没什么,人族整体风气本就是尚武的,这位少君最大的问题在于她不会考虑自己马蹄践踏的地方是山林原野还是良田,毁了不少良田。
最近几十年冀州中部繁华之地的一些贵族发明了一种人猎游戏。
所谓人猎游戏便是以活生生的奴隶为靶子,每个奴隶身上都有代表各自主人的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