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沉默。
为何不提出来?
看你表现欲那么高昂,过于直接的反驳你等于得罪你,谁有勇气得罪嗣君?
不过,想来嗣君应该没犯什么大错,毕竟战争牵扯到数万将士的死活,且战败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不可能有将领开玩笑,若嗣君的决策真有什么大问题,应该会有人提出来。
与被击败的附庸国的军队汇合后兆收集了大量的情报,心中的不安感愈发浓郁,将收集的信息呈上去后嗣君与将领们本就存在的分歧顿时就更大了。
能爬到高位的,哪怕是生来尊贵,能够坐稳位置本身也不简单。
简言之,都是人精子。
知道直接提会让嗣君不悦,都不想得罪嗣君,最终选择了找兆帮忙。
兆:“....”你们不想得罪,我就想得罪吗?
心中诽腹,兆面上却是笑嘻嘻的,让将领们认认真真的给自己分析一下为什么不能这样做,为什么要那样做,只要说得有道理,能说服他,那就帮忙。
见兆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想听具体的分析,将领们迟疑了下还是细细为兆分析。
兆被说服了,但嗣君没。
多年伺候嗣君,兆很清楚怎么和嗣君说话嗣君喜欢听,但嗣君仍旧有自己的主见,觉得兆是头回上战场,心里怵,才会轻易被人吓到。
虽然说着兆胆小,但头两个月的时候嗣君还是选择性的接纳了大部分意见,但交手一段时间后发现费国的将领也没那么厉害,水平一般。
嗣君又开始自己拿主意,而将领们也在费军犯了诸多错误后松懈了。
然后,费军的援军偷偷赶到对松懈的葛天军发动了袭击。
兵败如山倒。
森林里,兆看着经过的费人,颇为头疼。
俘虏也有三六九等,一位嗣君俘虏无疑是肥羊中的肥羊,逮着了,哪怕是奴隶也能获爵,遑论费人贵族,那是值得夸耀一生的功勋。
要怎么逃出去呢?
兆拧眉。
嗣君若是被俘虏,要么自尽要么单方面被废,让嗣君失去价值,避免被敌国拿来做要胁的筹码。
嗣君有一半的概率可活,但从人与亲卫却是一定会死。
嗣君自尽,他们得殉葬,嗣君被俘,保护嗣君不利,令嗣君被俘,更是罪该万死。
我为什么没有阻止嗣君跑到战场上来?
谁规定国君必须要上战场?
会用人,知道哪些人会打仗,让会打仗的人去打仗不就行了?
至于兵权旁落功高盖主什么的,那是更久的问题。
事已至此,懊恼也无用,兆深呼吸,理智回笼。
“嗣君,兆,你们将衣服脱了。”一名亲卫忽道。
兆与嗣君俱是一怔,鬼使神差的,兆眼角余光扫了下亲卫的手,留意到亲卫的手握在剑柄上。
在嗣君反应过来前兆的面部肌肉瞬间完成了恍然到欢喜,欢喜又染上庆幸、光荣的蜕变,手上动作非常麻利的脱下自己身上的甲胄。
“对,换衣服。”兆一边说一边去终于反应过来嗣君身上格外华贵的宝甲。
嗣君瞧着兆脸上掺杂着荣耀的庆幸神情,心中松了口气。“兆,多谢你。”
兆不假思索的回答:“奴是嗣君的奴,应该的。”
换了甲胄,兆带着一部分亲卫与嗣君分道扬镳去引开追兵。
被追上是必然。
“活捉葛天嗣君,赏百金,封下大夫。”
兆无言的挥动夺来的长戈杀死扑来的敌人。
百金,下大夫,这命太值钱了。
让他想起了一件事。
数年前路过人市时他鬼使神差的问了人牙子一个问题:你看我值多少钱。
人牙子说他生得很美,很多贵族都会喜欢他这样美丽的半大少年,怎么也能值五十金。
只是五十金,百金的一半,更无比百金更珍贵的下大夫爵。
五十金能买多少个健奴?
约莫两千个。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足以令人疯狂的价值,若非彼时他已是嗣君的从人,怕是出门都要担心会不会被人给掳了去。
五十金尚且如此,何况百金加下大夫,有了爵位与封地,。
进入武道的武者,修习灵力的术士,前者比普通人更能打,后者也同样有自己的破坏力,不过总体而言,术士除非进入第三境,否则除非灵武双修,不然干不过武者,可双/修的话,人的精力与资质是有限的,这辈子都别想进入第三境了。
兆是武者,但资质有限,精力更有限,堪堪摸到第一境的门槛。明天处理各种各样的事,还能抽出一部分时间来习武已是不易,想修到高手境界,只能重新投胎,拥有更好的资质,或是拥有更好的出身,哪怕资质不好也可以通过药物强行堆上去。
实际上若非年少时经常被权贵找茬,他也不会想习武。
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