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姨母坚持,我便跟随姨母到底。可是姨母做了南疆王妃,我却万万没想到,他们莫不是要借姨母夺取大悠的政权?”
“南疆王是我的夫君,我只有相信他才能有报仇的机会。”墨心望着前方道。
“我不忍姨母像我母亲一样,远嫁他乡,思念亲人时却不得见。”
“若不如此,你母亲怎会有了你?你母亲曾经逼不得已远嫁,但我想她绝不后悔,我也是。”
“姨母既不后悔,我便只能遵从您的意愿了。我北疆共有十万兵力,我可拨给姨母五万,这样,我们也能与摄政王抗衡了。”
“听罗嬷嬷说鹤羌上位有西域人的扶持,你只剩这五万兵力,可有信心与他的残余势力对抗?”
“我这几年跟在鹤羌身边,心里清楚他的势力有谁,姨母放心,五万足矣。”
“这便好,祝我们都快快得胜。”
“我们一定能胜利的。不过,姨母是怎么知道用烧头发闻气味来辨别是否亲生?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哈哈,”墨心笑道:“我让那大臣手心里提早沾了香料,烧出的味道当然与众不同。这些都是雕虫小技罢了,最重要的是民心在你这里,大家自然愿意相信你。也是你父王和你母后生前的福德所至,所以,你要像他们一样,恩施于下,帮助别人,便是帮助自己。”
“外甥记下了。外甥祝姨母早日旗开得胜!”
几日后,墨心带着北疆的五万兵力和南疆的一万士兵南下,这次北疆之行格外顺利,比预期提早了半个月到了破斧关外。
墨心派人将消息传递给路惹,路惹回信道:“不过十天,即能与夫人会合。”墨心浅然一笑。
这夜,众人在郊外安营扎寨,墨心抬头看月亮,硕大明亮,想起自己第一次到北疆的路上,曾数次抬头望月,将自己的期望寄托给明月,这次她依旧对月祈祷,希望这次能成功夺回属于她们李家的一切。
远处,似有一个盲眼的老人在寻找什么,墨心仔细查看,原来是一个妇人。
冥冥中的同情心作祟,墨心走近那个妇人,想为她提供帮助,那妇人头发花白,眼睛全盲,拄着一根树枝跌跌撞撞的摸索着。
“阿姐,您要找什么?”
“我找我的丈夫。”
这一开口,墨心陡然泪下,她是三嫂。
“三嫂,是你么?”
“你是?”
“我是李墨心,你是王妍盈吗?”
“我是。你是墨心?”妇人用手抚摸墨心。
墨心握了她的手道:“是我,我正是墨心。你怎会在此?”
“我来找你的哥哥,你看到他了吗?”
墨心哭道:“三嫂,你受苦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三哥的。”说罢,拉着三嫂的手回营帐。
三嫂却止步道:“不,我要去找你三哥,你跟我一块儿去。”
墨心见她衣衫单薄,身上还有伤口,眼睛未见半点光亮,便只得骗她道:“我五姐来信说上次有人在皇城中看到了三哥,正派人寻找,不如我们赶快回城,便能找到他了。”
“真的?”三嫂喜极而泣问。
“当然是真的。”一面拉了她的手回营。
命人熬些热汤给三嫂喝了,又给她洗漱后换上棉衣,扶她到床上歇着。御医前来查看她的伤势,道:“身上的伤倒是无妨,只是她的眼睛是再难看见东西了。”
墨心问:“三嫂,你怎会来此,元凌何在?”
王妍盈哭泣道:“宫中出事后,我和元凌便一直隐匿在王运芝家,后来乾宁死,边城把持朝政,我拜托王家将元凌带去南方,自己一个人来西方找你哥哥。”
“你出来已经十多年了?”
妍盈点头。
墨心本想继续问下去,但见三嫂情绪激动,哭泣不止,只好让她好好歇息。三嫂却拉着墨心的手,继续问她关于三哥的事。
这几日探子回报,破斧关突然加紧了边防人手,看来,墨心集结大军一事,已被皇城中的人知道了。
到第十日一早,便有路惹身旁的近身侍卫快马加鞭来向墨心禀道:“大王今日午时即到。”
墨心回:“知道了。”
命人午时增添伙食,南下十里迎接路惹,正等的不耐烦,一抬头,见路惹骑在马上,身后跟着两个容貌绝美的婢女。他似乎比之前健壮了些,却仍是那副富家少爷的模样,见了墨心下马道:“你不会以为你离去这么久我会为你守身如玉吧?”
墨心迅速一笑道:“怎会!”话刚毕,从墨心身后转出两个俊朗无比的侍从道:“夫人,饭食已备好,要请客人入席吗?”
墨心饶有兴致地看着路惹道:“去问这位少爷。”
两侍从道了声是走到路惹面前道:“这位少爷可喝得惯奶茶?”
路惹瞪着二人,又瞪着墨心,七窍冒烟。
墨心上前挽了路惹的手臂道:“你们下去吧,让我伺候这位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