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逆没对霍起、以及外头发生的事提起一句,只是躺在她身侧,说:“睡吧。”
元鳕就感觉某个地方疼了一下,好疼。
莫逆还是背对着元鳕,这一回,他没有闭上眼。
淫人妻子,这是大孽。他莫逆修道多年,无畏天,不惧地,却因为一个女人,被卷入淫人妻子的丑事恶闻里。
可既然允许元鳕留下来的是他自己,他就能担。
翻脸不认人不是他会干的事,所以他会躺在她身旁,到天亮。
*
莫逆起的很早,元鳕还没起。
他跟吴芸和阿泊道别,两人送他出了寨子,寨口又有族人在等,一路送他下了山。
莫逆在汀坊这段时间,得了太多民心,他清风霁月的模样,温润如玉的性格,都给当地人留下很深的印象,大家很喜欢这个好像天上来的人,送到山脚也还不愿意走。
吴芸来收拾莫逆房间时,元鳕还躺在炕上,不过她已经醒了。
她看到她睁着眼,还被吓了一跳:“你醒了啊?”
元鳕没说话。
吴芸告诉她:“莫逆真人走了,寨里人送他下了山,还给他唱了苗歌,送了他很多礼物,他说无功不受,只拿了两样,一块蜡染的布,一只苗绣的针。”
元鳕眼睫毛微动。
吴芸看她还不起,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怎么了?”
元鳕:“没事。”
吴芸像是懂了似的:“舍不得啊?”
元鳕没答。
莫逆一宿没睡,她也一宿没睡,可他们一句话没说。从霍起回来闹的那一通开始,到莫逆说睡吧,他们之间就再没交流了。
算了吧。
算了。
对莫逆下手,开始是因为他是霍起的朋友,她对霍起有恨,所以要勾引他的朋友,后来她发现,莫逆是那么干净,她又开始嫉妒,她想要把他拉入泥潭……
本来她有的是办法,让他留下来,一直到她得逞,可她放弃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是从莫逆选择相信她开始,到昨晚上,他被霍起那样侮辱,回头仍然温柔地跟她说:“睡吧。”
她就下不去手了。
他太好了。
还是算了。
她从床上起来,吴芸要把莫逆的被罩换下来:“真人走时候还说,等你醒来,麻烦我把被褥换下来洗洗。他在这里住了多少天,就给了多少天的钱,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啊,还那么客气。”
等她醒来。
元鳕从她手里把被罩拿过来:“这个给我吧。”
吴芸理解错了,伸手去拿:“我来洗吧。”
元鳕没松手:“我来。”
吴芸被她清冷的语气钓起了注意力,看她态度认真,没再跟她抢。
元鳕没洗,而是回房,把她的换下来,换上了莫逆的。
吴芸就站在门框,全看到了,不知道要说什么。元鳕那么喜欢莫逆真人,却要嫁给一个那么恶劣的阔少爷,她应该很难过吧?本以为他们会有另外一种选择,都做好莫逆真人当她小三的心理准备了,结果他走了。
她到灶台给元鳕端来一碗汤:“莫逆真人教我的,说你胃不好,要用这个养。”
元鳕眉心紧了一下,很浅显,不易察觉。
她接过来,捧在手心,盯着里头黄澄澄的汤,久也没说话。
吴芸以为她是触景生情了,握住她肩膀,谁知道下一秒元鳕就把汤还给了她:“别浪费。”
“你……不喝吗?”吴芸愣住。
元鳕:“这料挺贵,山里没有。”
吴芸点点头:“料是他给我的,还写了配方,却一点命令的口吻都没有,完全是请求帮忙的态度,我答应下来,他甚至说了两遍谢谢。”
元鳕:“所以别浪费。”
吴芸搞不懂她:“你不是喜欢莫逆真人?他那么精心为你准备的,为什么不喝?”
元鳕:“可他走了。”
走了就让他走吧,喝什么汤。
第19章
霍起醒来是中午了,只有那炮友在。
那炮友当做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给他热了饭,是从山下城镇买来的。霍起吃不惯山里的粗茶淡饭,嫌牙碜。
霍起只是醉了,并不是断片儿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他都记得。
他晃晃悠悠从房间出来,拨开要扶他的炮友,去了元鳕房间,没在,再去莫逆房间,也没在。
扭过头来,脸沉着,有点可怕:“那对奸夫淫妇呢?”
那炮友告诉他:“那道士走了,早早就走了,走时候元鳕还没醒。元鳕才醒来没多久,这会不知道去哪了。吴芸和她奶奶上山去了。”
走了?霍起坐下来,想了一阵,又问:“早上我媳妇从谁房里出来的?”
那炮友没看见:“当时我去打水洗头发了。”
霍起瞥她一眼:“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