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广:“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没跟你说。”
迟加遇:“所以他是怎么死的?”
迟广摇摇头:“不知道,不过他死前有一份被公证的遗赠,他名下所有财产都给了元鳕。”
迟加遇站起来,脸发青:“是她干的?”
迟广:“没人会这么觉得,外界人都以为是他对这一家子死心了,而元鳕是他养了好几年的姑娘,就跟亲孙女似的,所以给她也很正常。”
迟加遇紧紧抿唇,身上寒气一股一股往外冒。
他承认,他害怕了。
迟广:“我们知道真相,却也不能说,一旦说出来,就是认罪了。如果这一切真是那个苗族的小丫头干的,那我们,基本算完了。”
这么精细的逻辑,她把每个人的立场都考虑进去了,每个人都无处可逃。
迟加遇攥紧拳头,眯了眯眼:“我会弄清楚。”
迟广担心他:“霍保川谨慎了一辈子,甚至把道家搬出来给他当遮羞布,不怕万劫不复,都被她弄死了,你哪有他那些个道行?”
迟加遇:“他早没了当年魄力,会死不意外。”
可他迟加遇不一样,他正年轻,行动更利落,头脑也更清楚,最重要的,是比霍保川狠心。霍保川犹豫了,没送那女的走,他可不会犹豫。
第23章
农村的婚礼都是请婚庆公司来,在家里办。
苗族的婚礼要分地区,不是所有地区都按老一套,男女对歌,跳芦笙,只有汀坊苗寨还延续这样传统的仪式。主要是穷。
被商业化的苗寨,白天穿着苗族盛装给游客苗人体验,到自己结婚时,就脱了盛装去城里穿婚纱拍婚纱照。当然也不全是,主要是日子好过了,就想尝试些别的民族的风俗,就跟游客到苗区感觉苗族风土人情一样,他们也想体验一把汉人的婚礼。
汀坊太偏了,路也不好走,城镇婚庆公司不愿意来,霍起就花了大价钱。不得不说,花了钱的布置就比敷衍了事的强。
脚下踏的箱子挨着放,摆成T台,边上两排罗马柱,顶上引路花,到婚礼当天才会运过来。
外头热闹非凡,元鳕却哄着莫逆给她脚上抹药。
根本也没什么伤,她就是喊疼,让他给抹。莫逆开始是知道她说谎,就拒绝,现在是知道她说谎,也当不知道。
元鳕的脚踩在他大腿,脚趾对着他裆,距离很近,可还是不够,她可以更近的。
霍起跟吴芸在外头说话:“你跟她说,那个唱歌的环节去了吧。”
吴芸犹豫一阵:“这是我们这边的风俗,要……”
霍起:“我又不是你们这边人。我管你们什么风俗,反正我不唱,你不说那我自己跟她说,她在哪呢?屋里?还是她自己房间?”
他们之间就只有一扇门,说话时尾音都能听的清楚,元鳕却不以为意,甚至不怕他推门进来看到她跟莫逆姿势暧昧的一幕。
她本来就嚣张,只是她愿不愿意给脸罢了。
她懒得搭理他的时候,那由他闹。
她不给他这脸的时候,那就他闹一个试试。
莫逆肯定也听见了,可他也没管,还坚持给她脚踝上药。
好了,他就说一声:“好了。”
元鳕舍不得他的腿,不动弹。
莫逆就帮她挪回了脚,给她穿上鞋。她这鞋很精致,苗绣做的细,而且刚好合脚。
穿好鞋,灯灭了。
唯一窗户被晒绳挂的腊肉堵上,房间顿时黢黑一片。
元鳕抬头看灯:“是不是灯丝烧坏了。”
莫逆站起来,伸手把灯关了,断了电才拧下灯泡。环境太暗根本看不出来好坏,只能再拧上试试,看是不是接触不良导致的。
元鳕坐在炕上,只能看到一个白色影子在眼前。
莫逆试了几次,不行,那就是坏了:“等下我问家里有没有备着的,没有就下山去买一趟。”
元鳕听不进去,她心在烧,烧得她难受。
莫逆以为她怎么了,靠近一些:“怎么不说话?”
元鳕就搂住了他的腰。
莫逆微怔,却没拉开她,画面就跟静止了似的。
外头霍起还在骂骂咧咧:“她上山干什么去了?又跟莫逆一块去的?”
吴芸:“没有,莫逆真人去四组了,帮我们上一任苗王写符去了,我早上看到苗王家小孙女过来请来着。阿芙妹去摘悬钩子(树莓)去了,我阿泊要熬粥治咳嗽的。”
霍起又啐了两句脏话,走远了。
吴芸长吁一口气,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屋内,元鳕抱着莫逆,脸贴着他的腰腹,真的很结实,她日日肖想。
莫逆心里五味杂陈,他有一万种理由推开她,也有浑身的力气可以做到,但他没有,他甚至把道义全丢至两旁,只管当下温香软玉。
他适才恍然大悟。
元鳕身上能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