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够有能耐的,这臭娘们。
他舔了舔牙面,不看她了,糟心。
元鳕对他们那些注视反应平淡,面无表情地走向门槛,却在迈出去时,看了一眼莫逆的方向。
莫逆没看她,脸上也跟她一样,没有多余表情,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她没多想,走了。
吴芸家到龙保达家不远,脚程十来分钟。
吴芸刚领着元鳕上了岩坡,莫逆追来了。
他没说话,就站在岩坡下,那态度,似乎是想到跟前来,可又有犹豫。
吴芸拿胳膊撞撞元鳕:“去呗?”
元鳕从高处看莫逆,跟他对视:“你找我?”
莫逆没说话。元鳕迈出门槛的时候,他心里一紧,就要追来,可看到她,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元鳕:“不说话我走了。”
莫逆就伸了下手。下意识的。
元鳕看实在有点为难他,就走了回来,站在他跟前:“说吧。”
莫逆挣扎一番,还是说:“没事。”
“哦。”元鳕也没有很遗憾,这在她意料之中。莫逆太压抑自己了,他能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真的不多。
她又转身,刚迈出两步,莫逆把音量压得很低,说了句:“能不能不嫁。”
元鳕听到了,可她还是要回头问:“啊?”
算了。莫逆咬了牙:“路上慢点。”
“哦。”元鳕接着走了。
跟吴芸回合,吴芸往后看一眼,莫逆还没走:“莫逆真人说什么?”
元鳕带了一抹笑:“没什么。”
吴芸轻轻戳戳她嘴角:“你都笑了,还没什么。他到底说了什么?”
元鳕不告诉她。
吴芸问不出来,也不问了:“好吧好吧不问了。”
到了龙保达家里,龙保达和全寨年轻的姑娘们都等着了,一个个都以盛装示人,看起来红红绿绿,好不花哨。
龙保达上来对着元鳕这身胡吹了一通,后把她带到千工拔步床边,等着接亲队伍。
第26章
元鳕说过的,她没得选的。
莫逆低下头,是啊,她没得选的,为什么还问她能不能不嫁这种问题?
他苦笑,再回去时,步子重了很多。
回去看到那几人在聊天,他本意想别过,尤其他们的眼神死死抓着他,他更不想久留,可在路过他们时,听到了关于元鳕的两句话,叫他停住脚。
“谁傻逼谁对她动真感情。明知道她只是单纯想恶心霍起,才来勾搭我们,我们还跟她来真的?那不是傻逼吗?他妈缺爱啊?”
“别吹牛逼了。你动没动你自己知道。”
没人说话了。
莫逆心里疼了一下。
他再提步,显得更重了。
回到房间,把门关上,心又疼了一下。
是吗?
是这样吗?
因为要恶心霍起,所以要招惹跟霍起有关系的人?
难怪他们每一个都对她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切,绝大多数时候的眼光也随着她走,原来是她之前勾引过他们吗?就像勾引他那样吗?
这消息太沉重,他能深刻感觉到他心跳漏了一拍,就是这一拍,叫他头昏目眩,情绪失控,不断攫取氧气,却还是不断呼吸急促。这个量级已经不是他所能承受住的了。
他晃过神来,这感觉,是心痛?
从认识她,到她动手动脚,她总在用天真的姿态讲着下流话。她眼里是想要他的,他能看到,她那么真切的感情,哪怕她总是骗他,他也相信在喜欢他这一点上,是真的。
可怎么突然被人告诉,她最擅长勾引别人爱她了呢?她对他是假的吗?
他没动过心,动心会让人想七想八、自我怀疑吗?
他犹豫不决,他自相矛盾,有时想得开,有时想不开。早晨醒来,觉得自己不可能沦陷,那都是红尘里人会做的事,他从小斩情断爱,他当然不会。可每至睡前,他最想看她从窗户钻进来,挤进他怀里,说她冷,他总是心里念着经,手上就把她搂紧。
他贪图那番见不得光的、偷偷摸摸的温存,旁边房间就是她丈夫这件事,似乎更能让他兴奋。他强压住这部分扭曲的思想,在道德伦理和康庄大道之间摇摆不定。
他以为他坦坦荡荡,什么都看得透,可事实上,坦荡早被他给掰碎,聚成浪,在心里头翻涌。
他为她自我拉扯、毁灭,却从没想过,她或许没有交付真心。
把他变成这样,只是她玩的一场游戏,她喜欢看他沉沦,看他终将为她沦为不人不鬼的快感。
这感觉太糟糕。
比她要嫁人还像一块巨石,压得他脊柱折了,骨头碎了,心溃烂了,只剩下一堆血肉模糊。
元鳕。
你是在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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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很啰嗦,可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