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也自知惹出大祸了,忙自扇耳光:奴婢该死!奴婢在后厨偷喝了几杯陈酿,喝出了幻觉,是奴婢耳拙是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耳光抽得啪啪作响,喜儿的脸立刻肿了起来,却不敢停。
一个随口胡诌,污言蔑主。一个道听途说,以讹传讹。确实该死。那小厮与喜儿一惊,就听世子爷说道:拉下去杖毙。
其他下人见状,全都身体发抖,忍不住缩起脖子。
别说根本没看到少夫人的人影了,就算少夫人是与世子爷勾着手一同走出来的,也再没人敢出去乱嚼舌根子世子爷这是在杀鸡儆猴。
裴澈平日治的都是军中莽汉,何况是摆弄几个下人,一听要被杖毙,喜儿直接吓破了胆,指着捂晕言清漓那个婆子哀嚎:是王嬷嬷!都是王嬷嬷指使奴婢的!是她叫奴婢将表少爷带过来,送到少夫人的房中,再去传话给老夫人的!
那叫王婆子的被点到名,慌忙跪下,她是苏凝霜的陪嫁婆子,平日很是忠心,可苏凝霜收拢下人都是靠施舍钱财的法子,在生死面前,那王婆子的忠心不堪一击,且她无儿无女,更无牵挂,立刻喊冤,说自己也是听命做事,是迎秋吩咐的。
迎秋是苏凝霜身边的新晋丫鬟,接了早春的差,这一下,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是苏凝霜早知侄媳言氏歇在厢房里,打算引方家公子过来毁她清誉,谁知这这奸夫最后变成了她自个的夫君。
苏老夫人没想到本该万无一失的事情,怎会生出这么多变故,还发展到对她们越来越不利的地步。怕迎秋会供出媚药的事,苏老夫人一闭眼,直接上去扇了迎秋两巴掌:贱婢!是谁指使你的!你如实说出来!若敢说谎害我女儿,我绝不饶你!
迎秋被苏老夫人打得牙齿松动,她本是嫉妒早春在夫人身边得的赏赐多,便故意挤走了早春,哪想到好日子还没过上几日就要到头了。
苏老夫人这话明显是在威胁她,迎秋尚有家人,知道自己恐怕难逃一死了,但起码还能保全家人,便呜咽着道:是是方家夫人指使的,传话的是表小姐
迎秋哭哭啼啼说方夫人怕自己亲生儿子在方老爷面前失宠,便想除了那突然冒出头的庶子,给了她一大笔钱,叫她趁今日人多做成此事。之所以选中了少夫人,也是因为裴家年轻的女主子除了夫人,便只有少夫人的身份最显眼。三表少爷只有辱了少夫人,才能彻底死翘翘,却不知怎得弄出了岔子,夫人房中的人变成了世子爷。
裴凌闻言怒不可遏,埋头就向前院去,大概是想找方家老爷算账。
丑事一件接一件,前院宾客众多,方家到底还是裴家的亲戚,裴老侯爷怕裴凌将丑事闹大,急忙拦住他,怒吼着够了,命人将那四个奴才通通拉下去打死,又遣退了其他下人,将那方家庶子也赶出去了。
言清漓在门后站着听了一会儿。
她并不想叫人知道她被下了药,如此一来,她便成了受害者,与裴澈的奸情就成了被动,她可是要借此事成功脱离裴家的,就让他们认为她是个勾引叔叔的淫妇也无妨,见差不多了,便走了出来。
院子里被清场得干净,已经没有外人了,这倒是令她意外,她本以为自己这等丑事会人尽皆知呢。
见她出来,裴澈与裴凌同时看过来。
苏老夫人冷静得快。
言氏虽没与外人私通,但与叔叔私通更加严重,就算裴家嫌丑想瞒下此事,也必会找其他因由将她休了,见她发髻重新梳过,苏老夫人便问道:漓儿,你与子阳,莫非真的
就是舅祖母想的那样。言清漓打断苏老夫人的话,轻飘飘地承认了,嘴角笑容愈发清淡,神情满不在乎:清漓爱慕着小叔,小叔也于我有意,我们两个,难以自持。
裴凌狠狠将拳攥起。
裴老夫人见她还想拉自己儿子下水,心脏一抽,气到快要升天,幸亏苏老夫人扶住她。
她指着言清漓怒骂道:你个水性杨花的淫妇!我当初我当初就该拼了这条老命求到陛下面前,阻你进门!
裴澈立刻挡在言清漓面前,向裴老夫人道:母亲,她并非自愿,是儿子醉酒强迫了她,此事与她无关,要怪就怪儿子!
不可能!你做不出那种事!
裴老夫人相信裴澈的品性,谁知裴澈看向裴老夫人的眼神却含了几分冷漠与怨怼,冷冷道:儿子酒后乱性也不是第一回,母亲不是最清楚吗?
裴老夫人登时被噎住。
当年她助苏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