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澈道:人我今日一定要带走,你与我的事,等我回来再与你解决,你先将剑放下,不要误伤她。
妻子与最敬重的叔叔双重背叛,裴凌冷笑:你凭什么?你以什么资格带走她?叔父?还是一个要抢我妻子的男人!?他执剑的手轻轻颤抖,咬牙道:你今日若将她带离这里一步,我就再不会认你这个叔叔。
裴澈默了片刻,身形微闪,避开了剑锋,大步朝外走去。
青果这会儿终于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怕裴凌再冲动之下对言清漓做出什么,裴澈便将她抱去了自己那里,让青果进去服侍后,他则回去找裴凌。
小姐,要不然等琥珀回来我们回国公府吧?奴婢去给小公爷送个信儿,叫他来接您?
青果为她洗身,又帮她按揉僵硬的手脚,见她一直闭着眼靠在浴桶里,神情有些疲惫,便提出了这个建议。
言清漓想别的正出神,听到这话,略一思忖:此时回去,我依然顶着裴家少夫人的头衔,回与不回,意义不大,不如都弄利索了再走。
青果想想也是,便不再提了,回去给她取来干净的衣裳与避子丹,又给她带回消息。
说是裴澈去裴凌那抢人的事已经被裴家二老知晓了,裴凌在两位长辈面前,表明要分家,且不会再认裴澈这个叔父。
长辈尚在,小辈就要闹分家,成何体统?传出去必叫人说闲话,裴凌却执意要如此,称无法与一个染指他妻子的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裴澈也不为自己辩解,且此事本就是他有错在先,称既要分家,那便由他离开,并会将原本就属于裴凌的世子之位也还给他,前提是他要写一封放妻书,答应言氏的请求,放她离开。
结果自然是叔侄两个在裴家二老面前拔刀相向。
好好的一个家眼看着支离破碎,裴老夫人哭哭啼啼,裴老侯爷则真动怒了,将他二人带进祠堂,让他们要打就当着裴家列祖列宗的面打。
后续如何青果就不知了,只听下人说世子爷与凌少爷没一会儿就出来了,之后又前后脚分别出府。
至于言清漓,她住在裴澈这里也不合适,裴老侯爷便命人僻出来一间单独的院子,叫她先搬过去住上几日。
大抵是想在这对叔侄的矛盾被调和前,都不要再见到她的面,以免他二人再因她而起争执。
这边,裴澈出府后直奔皇宫,请求面圣。
彼时昌惠帝正在伶妃那里,本不想见他,但庞公公说裴世子看样子是有什麽急事要报,昌惠帝以为又是哪里出了军情,伶妃也劝了几句,便召见了他。
武英侯的爵位是宁朝皇室所封,世子自然不能随便易换,裴澈向昌惠帝表明来意,称兄长裴渝去后,世子之位原本就该属于他的嫡子裴凌,只因裴凌那时年幼失踪,这才叫他顶替了这么多年。
如今裴凌已长大成人,亦能独当一面,是时候物归原主,想必兄长裴渝在天之灵也希望如此,望圣上体谅成全。
裴澈已是骠骑大将军了,裴凌后起之秀,裴家这两个都是英才,又都是朝中将领,唯皇命是从,无论谁做世子,对昌惠帝来说都无关紧要。且裴凌生父又是为国捐躯,归还他儿子的世子之位也是理所应当,再说裴澈自个都没意见,昌惠帝自然没道理不准,反还有些恼裴澈因为这等小事来扰他作乐。
便摆摆手,叫他们自去处理家务事,之后就回到钟粹宫伶妃那里去了。
而裴凌这边,他自知思绪混乱,怕自己控制不住,又会对她做出白日那种违背她意愿的事,便躲去府外冷静,又因烦闷不堪,便跑去酒楼买醉。
为了喝好酒,他去的那家酒楼是近来盛京新开张的,价格不菲,寻常百姓根本去不起,巧得是,这家酒楼的幕后人正是麟王,而麟王此刻正身处酒楼三搂,听琥珀向他禀报近来事宜。
琥珀将言清漓利用苏氏的阴谋,将计就计引裴澈与裴凌反目,安排早春揭穿苏氏恶行,裴家验亲了裴冲的身世等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如实禀报。
事情就是如此了,漓小姐巧妙布局,环环相套,苏裴两府今次就算没有彻底决裂,想必也不会如从前那般牢靠了。琥珀微微抬起头,看向立在窗前的青衣男子,道: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都是漓小姐的功劳,听漓小姐的意思想必很快就可以从裴府脱身了。
琥珀以为主子听完这个消息后会心情愉悦,却察觉他周身气息比方才还要冷肃,原本想替紫苏求求情的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