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8 一个痴汉

    他话音刚落，就见她的眼眶掉出泪水。是那种睁着眼睛，面色并无悲伤情绪，可就是莫名其妙地掉泪。正昌立时皱起眉头，以为自己吓到了她。他递给她纸巾，没事吧，我不是编来骗你的，你要是不信

    我信，妙言语气笃定，你说下去。

    正昌稍作迟疑，我记得越战之后，我成为了一名上校，在军队操练士兵。当时我的时间分配很自由，像上下班一样，晚上总是有时间。所以，我经常会在晚上找我的，可以说是我情人的一个女人约会。

    她叫什么名字？

    她是韩国人，如果按发音翻译成中文，大概是妙言、妙恩......抱歉，我不是在映射你。嗯，还有一句不该说的，刚才我见到你真的很惊讶。因为，你跟她长得有点像。

    他说到这里就停了，被她的表情打断的。他想不到眼前这个刚刚还在柔弱掉泪的人，她在听完他的话后咬紧了牙关，表情变得倔强。她说：那个女人已经结婚，但你不是她的丈夫。

    你怎知道？

    妙言深吸一口气，用韩语说：朴正昌，是你，你跟我来了是不是？

    我姓林。他脱口而出，说的却也是韩语。

    你不是朴正昌？妙言对上他的双眼，坠入他明亮的眸子里去。

    正昌说：你之前是不是见过我？我不姓朴，可能你看错了。

    她没有说话。

    霎时间他想起自己在前世里也叫正昌，他恍然大悟，你和我的梦是一样的，你的前世记忆里也有个韩国上校？那你是

    可她竟然又哭了，她饮泣着，眼泪很快流了一面，口中还在喃喃：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他？我还以为......

    正昌有点不知所措，看了看桌面后，他递给她一张纸巾。但她没接，也没道别，站起来就匆匆跑了出去。

    他留在原地沉思一会儿，视线落到她摸过的咖啡杯上，而后端起来，放到鼻尖前嗅了良久。

    第二天，妙言的生活照旧。上课、下课，回宿舍发呆，放空自己。

    自从韩国穿越之旅结束，她在医院病房醒来，之后就变得有点怕人怕事了，有很多事她懒得去碰，觉得伤脑筋、累。所以晚上回来后她不会看手机，只把时间留给自己。

    昨天，她见到了一个酷似韩国朴正昌的人呢。她坐在客厅抱住膝盖回想着。一样的身体，一样的脸孔，但性格不像，而且，他不认得她。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昨晚在那个男人面前的失态，离开他之后，她好像有点期待，期待他会记得他们从前的事，但她也有点怕，怕那个人只是她的幻觉。

    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也会说韩语，他还有个梦，梦到了1971年韩国军官......

    是精神病吧，她一定得了精神病。

    妙言走到阳台往下看，发现有一辆黑色的车停在对面。再一看，车旁边站了一个男人。他双手环胸倚在车门上，好像在等人。妙言默默观察他一会儿，直到他抬起头，迎着她的这个方向看上来是昨天的林正昌。

    他在大冬天的晚上站着等人。

    妙言有种预感，她连忙拿过手机一看，果然有多个陌生电话打来。来不及回拨了，她穿上外套，往楼下走去。

    她朝那辆车走近，你怎么在这里？

    正昌见到她，多少有点意外，他事先解释：抱歉啊，我不是来骚扰你的。我给你打过电话，以为你还没回来，所以......

    你没看见上面亮灯吗？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我住几零几。

    她的意思是：你都找到这儿了，肯定调查过我。

    正昌不答应也不否定，他做了一个微颔首的动作，唇边有浅浅弧度。

    妙言说：有什么事，上来跟我说吧。

    她带他上门，给他倒一杯热水。

    你一个人住么？正昌坐下来才问。

    嗯。不会有人回来。

    他把手伸到茶几，扶住杯子，其实我想找你再聊聊关于记忆的事。

    妙言尽量压抑住紧张，她点点头，好，你问吧，我知道的都回答你。

    虽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但我想知道，你和我是不是梦到了一样的事？

    什么是一样，梦里面的军官和女人吗？你觉得那个女人像我，而男人就是你前世？

    他诚实地回：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是这么认为的。

    那就是吧，妙言接着抛题，然后呢，你的梦里还有什么？

    梦里面，我很喜欢她。像你说的一样，她已经结婚有丈夫，但我在那里的地位有点高，而且性格比较霸道，所以我后来把她......我安排她住在我的私人住所里，让她见不到他的丈夫，逼他们离婚。

    还有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经常做的噩梦了，那女人中枪，死在了我面前。我很心痛，却没办法挽回了。我在那里一直很难受很难受，直到我死了。

    是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