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渊对宋莫阡,也是行了拜师礼,磕了头敬了茶的,周涉川不懂他怎么能对池渊凉薄成那样。
既然不喜,当初又为何收下这个徒弟。
宋莫阡那儿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就连周止戈,也是三次拜请。
周涉川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想这个,他还得想,让暮岁给那些死士服下的香为什么迟迟没有效果。
那是一种无味香,服下以后,香气便会源源不断的从体内传出,渐渐沾染到身边之人身上,他们自有特殊的办法嗅闻到。
可眼看期效快过了,还是没查出来谁的身上沾了那无味香。
右相没有,皇后没有,七殿下,也没有。
“属下无能。”暮岁跪在周涉川身前,抿着嘴道。
“不全怪你们。”周涉川思量了一会儿,“可能是要杀本王的,不是他们,也可能是不曾见面,都有可能的。”
“属下无能。”暮岁还是说着,不肯起,哭丧着脸,很是难受的样子。
周涉川无奈的笑了,“罚你半月俸禄,退下吧。”
近日南境又有战事,打的十分的焦灼,粮草输运不畅,迟迟难以到达,周涉川盯着地图看了一整夜,也没找到一条安生的路。
三年,他离开三年,失守了四座城池。
周涉川又想问一句池渊,这个结果,是你要的吗。
大周和其他两国达成了盟约,对抗另一边数年前亦达成盟约的商、洛、昭。
商国富饶,更胜大周,洛国以武建国,将士勇猛,而昭国虽是弱小依附,却擅毒,战场上防不胜防。
四城打掉以后,流民在南境就成了常态,第一次送军粮遭哄抢,将士不忍屠杀,被抢夺大半,第二次忍无可忍,挥下了刀,然而连死亡的威胁也不能阻挡极端的饥饿。
黍米染了鲜血,纷飞扬起,迷了天下的眼。
周涉川几乎是一夜未眠,天快亮时才收起了地图,换下衣服,躺到了榻上。
他很累。
晨侍依旧准时,他被舔弄醒了,本就没睡下多久,一瞬便清明了起来,然而头却痛着,他很少这般不爱惜身体,昨夜是真的难以安眠。
“退下。”
这是第一次拒绝,被子里的人动作便止住了,迟迟没有动,颇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觉,周涉川觉得是自己吓到她了,按着太阳穴道“今日不必了,你回去吧。”
被子里响起了一阵细微的水声,那是将过长的性器从喉咙中拿出来的声音。
然后他叼起了一块绸,将他胯下的水光擦净,从被子里爬了出去。
他身子有些颤,似是听到了殿下今日的清明,因此格外的惶恐。
他低着头退下了床,守着礼,叩了个头,周涉川睁眼瞥了一眼,就一眼,便愣住了。
这人绝不是芳漪。
他看着那伏在地上的,如玉的身节,慢慢的坐了起来。
“抬头。”
他跪在那里,迟迟没有动,周涉川心里更加的确定,面色腾的一下就红了,血气翻涌,猛地咳嗽了起来。
地上的人这才抬起头来,忧虑仰头看他。
真的是池渊!
周涉川止了咳,沉默的望着他,曾有人这样品评过池渊的相貌,说他男生女相,若是换个性别,入宫为妃也无不可,周涉川从前没觉得有什么,而如今,看见他身着侍奴规制的罗裙,长发束在脑后的样子……这才发觉,池渊并非男生女相,女装穿在他身上,并不和谐。
他是男子,他身形修长,四肢有力,腰身纤细背却硬挺,薄唇微抿,殷红一点,而双眼睁开之时,才是让人心惊的颜色,他那琥珀色的瞳孔将整张脸过分浓重的色彩又降了三分,这是真真正正的巧夺天工。
他眸子里拼命掩盖的脆弱灼的人晃了神,让人记不清,他握着一柄碧空剑,亮银色的铠甲反着光,佛挡杀佛,神挡杀神,在敌营里孤身一人拼出血路的模样了。
“谁准你……”周涉川很久没有气成这样了,他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只是气的手腕都在颤。
池渊,无论前尘因果,他都是以知己之名,陪自己相扶相依走过三年异乡路的人。
这人刚才在给自己舔鸡巴。
周涉川忍不住一巴掌扇了下去,池渊倒在地上,嘴角被打裂了。
他重新跪起,叩首道“殿下若要掌嘴,奴自己下去领刑……您不要亲自动手,脏。”
周涉川听他一口一个奴,听得分外的刺耳,是,他是奴了,可他池渊什么时候死守过规矩。
“滚。”
竟是一字也不愿再多言了。
池渊一时没有动,他只是想起,周涉川从来没有骂过谁。
做好的赏,做错的罚,该提点的便会责,他活到这个年岁,说出的第一个不雅的字,竟是对着自己。
“殿下不必过分介怀,左右不过一张嘴,男女都是一样的嘴,您若是恶心,奴往后便不来了。”
他正要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