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荧!”怎么好像,每个都缺口?他慌乱地依旧想把篮子往后藏,眼神也不敢对上莫璇:一下晃出来几个半红不清的果子,每个都沾着唇脂。
“……吃一口扔一个,你就每个都要祸害。”莫璇忍住了,并没有伸出手指着他。然而实在气急,她一下没收住刻薄:“哪里学来的做派!”
莫荧手里的篮子却掉下来。
不等莫璇反应,他忽然跑进了屋里。很快锦被之下就传来低哑的呜咽,她进去的时候,莫荧埋在里面,伤心的语不成句:“你干嘛呀……干嘛那么说。怎么就,那是……那是。”
莫璇说的时候冲动,此刻也觉出了异常。等里面哭声小下来,她斟酌的握住莫荧露在外面的指尖,舔舔嘴唇试探的说:“是我的不对……再有过错,我也不该如此说。”
莫璇伸手拉一拉,好歹掀开锦被。她十分抱歉地瞧着呼吸灼热,双颊绯红的莫荧:“阿摇,对不住,这是我的错。”双眼红了一圈的人就巴上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哭音只埋在她怀里。莫荧在她怀里,手却抓着衣襟同人对视,嗓音还哑着,认真要求:“你不可以再这样。”
“是”莫璇只点头,“我不会了。”
他却心不在焉,且不是今天才如此。严格讲,莫荧已经很长时间都这样了。虽然确实是「莫荧」,然而他终究先是欧阳曦。频繁来往的家信加重了这种隐约的不安。他说不出什么,几次想要开口最后又因为不知名的缘故没说出什么新花样来。
「究竟是要什么呢?」
莫荧把自己塞在被子里,透过竹颜新绿的床纱视线放空:或者我只是俗人。他被自己温暖的呼吸拥抱,重复着被子里外来来回回的动作。身边躺着的莫璇终于笑起来,她伸出手把莫荧凌乱的鬓发撩到耳后:“做什么?”
也没有……他这样想,欲言又止地和莫璇贴在一起,与其说贪恋不如说已经养成了习惯。谁能不希冀永远呢?而眼前这个温柔和婉的美人,他从来不曾明白她亲昵微笑下的真意。
脆弱的「树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训练的如此惯常,以至于临时停留的飞鸟都生出了永远的念头。
莫璇见他沉吟半天,又变得委委屈屈的模样。他抓上女子的胳膊,突然换成牙齿磕上去:“我,我想。”莫荧的言语十分含糊,最后也没说出来。女子放在身侧的手臂抬起来,那一点肌肤同时滑出他的唇齿。莫璇冰冰凉的指尖抚着他的脸颊,半逗半训的叹了一句:“你啊——”
他没有说出自己想什么,莫璇同样没有说出「你」什么。她淅淅索索凑到莫荧耳边嘀咕半天,终于哄得莫荧点了头。他暂且放下那件事,扒拉在她胸口,繁复的银杏绣纹抓在手里,又期待又紧张的抬起头确认:“真的?”
那是一枚莹白到反光,雾气朦胧深邃的冻石。镇纸搁在只着里衣的肌肤上又凉又滑,在他身上激出一些细密的疙瘩。莫璇把冻石抓起来,换成自己热一些的掌心,慢慢磨到上面拉下唯一那层轻薄的织物。
……会不会很痛啊?趴着的人仰起头,又绕回这个问题。虽然,虽然今天那样,也……呜,莫荧只有脚尖交叠,努力互相贴蹭摩擦。这还是他第一次挨这个,话说这本来也没用两回,他无意识的磨着莫璇给他的匙片,上面阴刻的一个「庚午」。
不等莫荧继续神游,身后的手已经摸了上来,莫璇难得拍打腿侧,开口要求:“再软些。”
“啪!”声音意外不响。
但是真的很,哇,咳嗯。
好痛……。
打完五下的时候,被责罚的地方已经火烧一般。莫荧趴在床上,痛痒和热度一起蔓延上来,让他想抓又不敢碰。正犹豫着莫璇又换了一样,冰冰凉凉的巾帕立时盖住了胭脂色的肿痕。她想覆上去揉,却和莫荧伸到后边的手撞到一起。指尖刚巧碰着,男子就一个激灵,双手虚拢在巾帕上,说什么都不肯让莫璇靠近。
莫荧离她远远的,嘴上的话和平常一样,唯有今日疼的真切三分:“呜……痛”莫璇只好拢着双手,依旧把人抱到身前:“好好好,不揉……”莫荧于是悬空着,只靠背后与膝弯依着莫璇双腿。唯有环上她的脖颈费力些,唔唔噫噫了好长一阵才安静下来。
他今晚本来是安静的,只是难得被打发关门。莫璇已经塞在被子里,似乎完全准备好了。她手指梳了梳自己束好的发,直到外头发出令人的痛呼。
啊啊啊啊啊啊。
莫荧还不知道自己喊出来了,比刚刚那一点娇软的呻吟大的多。他只是龇牙咧嘴甩自己的手,里屋的女子很快就挪出来。莫璇一把抓住他乱甩的手,嘴里急的很:“阿摇阿摇”。她的视线上下一遍遍扫:捧着发烫的那个指尖,吹了两下不够,拿自己冰凉的手捂着也不够。
莫璇实在焦心的很,急急喘了两下,最后含进嘴里了。“阿玙…”莫荧还在疼着,虽然被湿热的口腔包住了,这也没用的呀。他本来想笑,只是下唇慢慢往上一包,喉咙就哑住了。
莫璇眼睁睁看着他眼里的泪越蓄越多,很快就眨巴着掉下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