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不知什么时候飘散下鹅毛状洁白的雪花,冰冰凉凉地落在她裸露着的肩膀上,打了一个寒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行为实在是太冲动了。
是欲盖弥彰还是在逃避什么。她空白的大脑宛如处在白雪纷飞的山谷,又白又空。
“小阮”接到乔立仁的电话并不觉得意外,因为她知道这一天迟早是会来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是问题。
她贴着话筒,未答。
那头声音很吵,她隐约听到了女人的哭喊声,“是不是那个小没良心的?”
闭着眼她都能想象出乔雪母亲如何狰狞着表情咬牙说出这翻话的。
天气太冷,她就穿了一条单薄的裙子跑了出来,即使捂着手心,不断的哈气,总归是不管用的。眼下车水马龙,她却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是我”她招了一俩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很是惊讶,看她着装艳丽,却大冬天穿成这样出门,怕她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连忙挥着手,不耐烦地说,“你找别的吧”
“……”
“怎么回事儿?”乔父压低声音,“你结婚了?!和谁,就当年那个男生!简直胡闹!”
“是”她承认,没什么可藏匿的,“我不是你们都商业联姻是工具人,从来都不是”
乔立仁那能听得了她这样倔犟的反抗,一直以来阮捷都是听话的乖乖女形象,语调不由升高,“你忘了你是谁的孩子吗?这么任性,你妈知道吗?”
不提阮晓凤还好,一提阮晓凤阮捷便像个随时攻击人的刺猬,她艰难地说,连撕心裂肺地大吼都没了力气,“要是我没有偷偷跑回来,你们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他们这帮人早就给阮晓凤停了医药救治。
停了!
“算了”乔父叹了口气,接着电话被乔母抢走,她道,“这事儿是乔阿姨不对,忘记了安顿给医院了,可你也有享受过我们带给你国外好的学习条件,当初乔雪是不应该对你,但她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走出来,活在阴影下,你知道带给她的伤害有多大吗?”
好一出反咬一口的把戏。
“谁在影响谁”她说,一遍又一遍问着自己,知道这是没有结果偏袒,可是她得罪了谁,她和母亲又是惹了谁,为什么一有事情就把她推在风口浪尖。
被她这么一问,乔母动了动唇,一时有些理亏,她果断地说,“不管你现在结没结婚,赶快离了,你和宋家的联姻现在还说话算话,我们会想办法帮你压住消息的”
之前他们背着她串通好一气,她凭什么任他们摆来摆去,即使现在他们的婚姻是一纸合同,就算是没有合同,她也不会像个玩偶听命于他们。
“再说你和宋家小公子出了那档子事儿,不嫌丢人啊”乔母把阮捷扎入心中的那根刺猛然拔出,血淋淋的。
“什么那档子事?我是清白,用不着你这个小三提醒”阮捷握着拳头,手指冰凉,“用不着你来管我什么时候离婚”
说完这句,原本快要落在她肩膀上的羽绒服出现一个紧急刹车,他停了足足三秒,大掌僵硬地将衣服摁在她的肩头,力道大到快要隔着棉花把她的骨头揉碎。
他什么时候出来的?阮捷吃痛一声,双眼怔怔地去看他。
祁宸的表情格外阴森,让她不自觉的胆战心惊,因为她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个样子的祁宸。
他一把扯过她的手腕,然后将她丢在了后座的皮质座椅上,然后一条腿同时挤进座椅的空挡,伸手就把她的那只手腕捉住,举过头顶。
忽地笑了声,“祁太太,义务还没能履行,就想着离婚”
“合约不奏效。你天真地在想什么,刚才那个男人?”
面对她缄默不言的态度,他心里真就燃起了一把火,烧着心窝都泛疼。
该死,这个女人居然想着和他离婚?!
他难道就这么不值得她托付终身?
第30章 chapter30
天空沉沉,蓦然通黑。
仿佛是一个长着獠牙的怪兽,随时在天空中挠出一道口气,横冲直撞地破口而来。
她被祁宸带来那个酒店,与其说是带她过来,还不如说是被绑着过来的。
他现在阴晴不定,不仅没有放她一马,或者是拿出合约摔在桌子上找她理论,反倒是整个人从里到外漠然又冷淡地不易让人靠近。
祁宸漫不经心摇晃着手中的玻璃杯,清澈透亮的杯壁上看不出他的情绪,与先前那个暴怒的祁宸好似不是同一个人,而这个样子的他却更令人胆颤。
空气中散发着静谧的红葡萄酒的清香。
“去洗澡”他瞥了眼浑身下上被羽绒服包裹着地阮捷,微微眯了眯眼睛。
她缩在沙发的一角,脚边是出门带的一个小行李箱,听到后,僵着了身子好半天不动。
不应该
“不懂?”他优雅地将酒杯放置在一旁,背对着光立在落地窗前。
成年人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