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微哑,藏着宠溺的笑意听得人耳根发麻。
瑾夭却没有接收到半点暧昧的意味,仍疑惑于陆肖的爱好独特,但看他坚持,皱着眉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
她准备转身离开,又想到了什么,神色更严肃了几分,语气郑重地开口警告道:“要老实养伤,若是被我发现你又跑出去,就……”
瑾夭顿了一下,微微眯起眼睛,神色间闪过几分纠结。
陆肖知觉心尖被软软地撞了一下,瞬间软得一塌糊涂,正要开口将话茬接过来。
“就将你绑在床上,吃喝拉撒都不能离开!”
瑾夭脑中灵光一闪,忽然回忆起之前秋柳出的主意,语气冷硬地威胁道。
屋外的秋柳早早地候在外面,等着同瑾夭一同出门,也偷偷地运起内力听了半天的墙角,突然听到这么一句,差点扑哧笑出声。
她捂住嘴,憋得脸通红,才勉强将笑声咽了回去。
作为一个忠心爱主的好下属,她是不是应该给准备好绳子了?
而且,瑾夭姑娘可能不太会绑,或许还可以提前教一下。
或者……
秋柳笑得眼睛眯成一条好看的弧度,搓了搓下巴,笑得像是一个坑害良善的小狐狸。
像这样好上手,又不伤人的工具,怕是花间柳巷会比较多。
看来自己要找个时间去淘换两件。
为主分忧嘛!
而在屋中的两人并不知道秋柳的想法,陆肖方才听了瑾夭的话,只觉得又无奈又好笑,撑着坐起身,和瑾夭保证,自己肯定不会阳奉阴违的,一定好好养伤。
陆肖倒是没有察觉到异常,毕竟夭夭生性纯善,怎么可能有乱七八糟的想法。为了避免逃跑,用绳子绑起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至于绑在床上……应当是为了照顾他受伤了吧。
陆肖将事情都想得比较简单,错过了给这个“奸细”抓出来的机会。
瑾夭听了他保证,才勉强放下心来,起身出了屋子,同秋柳一起出府上了去齐王府的马车。
“瑾夭姑娘,您今日穿的真是好看!”
秋柳跪坐在马车的一边,歪头看着瑾夭,笑得极为灿烂。
瑾夭思索着一会儿的事情,聊天的兴致不太高,随意地应一声,“什么好看?”
秋柳就是想同她搭话,最好能趁机再传授几招,听到她反问的话,不由愣在原处,目光落在瑾夭头上的发簪上,顺着说道:“这只玛瑙点翠簪就很衬您的衣服!特别好看!而且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手中便突然被塞进一个东西。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她的身体下意识紧绷,杀气一闪而过。
秋柳连忙收敛,不着痕迹地重新放松身体,低头看过去,发现手中被塞进一个簪子,正是她说好看的玛瑙点翠簪。
她被弄得一愣,眼中闪过茫然。
“拿着玩吧。一会儿再聊。”
瑾夭的动作自然,随手将簪子递给秋柳,语调一如往常的平淡。可是说出的话,像是在哄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
秋柳看看手中的簪子,又抬头瞅了瞅神色清冷的瑾夭,颇有些哭笑不得。
“好,奴婢这就安静些。”
她摇头笑起来,将那个簪子放在掌中把玩,眼眸微垂,纤细卷密的睫毛打下一小片阴影,将褪去伪装的眸子幽暗一片,只在眼底有着一点柔软的笑意。
小姑娘性子也太过纯善了。
这般温柔来配自家黑心肝的主子,着实一朵鲜花插牛粪。
而且或许还会被欺负。
看来,还是可以多教几招的,听说坊间有那种抽人不破皮肉的鞭子,改日给瑾夭姑娘寻来,至少也有可能整治主子的法子。
远在府中的陆肖,忽然打了一个寒颤。
此时他却无暇顾及,看着不远处禀报情况地下属,面色更为凝重了几分,搓了搓手指,沉声问道:“那个稳婆居然没有离开京城?”
“是!七号已经确定了人的踪迹,但有另一波人似乎也在查她。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七号没有动手。”
单膝跪在屋中央的黑衣男子,面容冷硬,回答问题有些一板一眼。
“啧。”
陆肖仰头靠在软榻上,眼中的复杂被尽数掩盖,修长的手指搭在软榻边,有一下没有一下地敲着木头。
屋中忽然安静了下来,他的周身泛起冷气。
这稳婆出现得太巧合了。
轻易而举得让人觉得是陷阱。
而且他答应夭夭了,若是此时出去了,夭夭定然会气狠的。
可,这事关夭夭的病……
刹那间,陆肖心里已经转过九曲十八弯,薄唇紧紧地抿了起来,骤然睁开眼睛,眸中用凶光闪过。
这最好不是陷阱。
敢拿这事来作筏子,便等着被千刀万剐吧。
“走。”
陆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