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女瞬间又将一头长长的白发甩向雪沫儿,厉声道:“把天眼交出来!”
雪沫儿扬袖而出,一场冰雪眼看就要落下,可桑乾北又适时站了出来,挡在白发女和雪沫儿中间中断了两人的交锋,并对白发女慷慨地说道:“我这还有一只,正好跟你的凑成一对,不如先借你一用,我倒是想瞧瞧这天眼究竟能有多大的神通,难不成还能令骷髅白骨重生?”
说着,他就把他得来的那只天眼抛给了白发女,白发女接过,便迫不及待地把天眼放入血骷髅的瞳孔中。
两道天光瞬时从血骷髅的眼中迸射出来,直冲天际,慢慢的,他的身体有了变化,彼岸花汁液悉数被他吸收变成了充盈的血液在他每寸骨骼间循环流动。
血汩汩而流,但是迟迟不见皮肉长出,那血又逐渐开始在膨胀,带着他血液流动过的每一寸骨骼也在膨胀变大,一直这样,持续了好一会,最后只听“嘭嘭嘭……”一阵刺耳的爆裂声响起。
白骨断,骷髅裂,无数粉末碎片像雨滴一样飘落在空中。
他终是没能重生,反而爆体而亡,灰飞烟灭。
地上有血在汩汩流动着,那血滴连成一串串,血珠滚落在花丛中,凄美绝然。
白发女大叫一声,“不,不!”她悲恸的声音传遍四野,回荡在食人花谷中久久不绝。
最后她跟他一起去了,本来以她残躯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她终是没能得偿所愿。
血骷髅灭亡后,待血流尽洇入地下之时原本的两只天眼竟变成了四只。
是那些从血骷髅身上滴落下来的血珠褪尽了颜色才显现出来。
他因为天眼而苏醒过来一段时间,也因为天眼而最终灭亡。
人世间所有的虚妄都只不过幻梦一场。
桑乾北咦了声,欢喜地跑去捡彼岸花丛当中他给白发女的那只天眼,如今它不再是一只天眼,而是连在一起的两只。
月空明那只也是,他们的都变成了一对。
桑乾北得了便宜便就跑到雪沫儿面前去卖乖,“哈,女神,人生在世,要学会舍得二字,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你看……”他晃着他手中那对天眼,“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雪沫儿似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般,她望着彼岸花丛当中白发女和血骷髅双双灰飞烟灭的地方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桑乾北在她面前挥手她也只是无视,直到他又开口问:“我的女神,你真的不会哭,不会流泪吗?”
她才回眸扫了他一眼,但也没有回他,只是扬袖而去。
☆、深渊峡谷
在白发女和血骷髅灰飞烟灭的那一刻,食人花谷中的花也都纷纷枯萎凋零了。
百花清天的桃花坞主透过时光镜看到那一幕,摇摇头长叹了口气,“爱而不得,执念成魔,好在如今一切都结束了。”
那些枯萎凋零的花会重新再生长出来,这里会变得和从前一样,但有些东西逝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几人相继从食人花谷中离开去往下一个试炼之地。
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不仅黑还阴暗。
白发女的那句话一直回荡在雪沫儿耳边。
她为什么会说她若流泪,或许又将会是一场浩劫?
浩劫?什么浩劫?
雪沫儿一时间悟不出来她话中含义,又回想起桑乾北最后问她的,她真的不会流泪吗?
她本来并不在意的,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又有白发女所说的那句话,她心中竟隐隐有些在意了起来。
但更多也只是白发女所提到的浩劫,并不是因为不会流泪,感受不到温暖而觉得人生缺少了些什么。
如今天眼已被找出三对,分别由三人所得,一个是她,一个是来自深渊的桑乾北,还有就是来自星月潭的月空明。
还剩下两对,她必须要加紧了去抢夺剩下的两对还要想办法将他们二人手中的夺来,雪沫儿屏除脑海中那些杂念,先集齐天眼为首要任务,登顶天主之位才能更好地去对“天外天”进行一次彻查。
那些尘封的,那些暗潮汹涌流动的一切,她都要让它们在天光的照耀之下露出原形来。
目之所及,是一片深渊峡谷,暗黑的天,重重烟雾弥漫。
看来这里应当是深渊了,是桑乾北所在的深渊。
深渊峡谷黑暗幽长,仅能容下两人并肩而行,两侧峭壁上青松竖立,野草杂生,怪石嶙峋,时不时会有一两块碎石滚落峡谷间,更有乌鸦成排从头顶飞过,夜间虫鸣鸟叫声此起彼伏。
这里的夜幽深又到处充满了危险。
忽听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那是一种利爪所扒拉峭壁岩石所发出的刺啦声。
黑夜中,只见深渊峡谷两侧的峭壁上攀爬着一只白眉长臂猿正跳跃着向雪沫儿飞扑过来。
雪沫儿早就注意到了它的动静,就等着他来,以一指弹冰将他冻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