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一声响,是小腿突然弹了一下,然后,又麻又胀的酸痛感经由小腿蔓至全身,林初忍不住啊了一声,五官都皱到了一起,她觉得她现在的面容一定很狰狞。
老人家们总说这是要长高的表现,而林初只觉得这是身体不听话的表现,就像梦里梦到自己站在悬崖边上,不知道为什么要往下跳,反正梦里的她就是往下跳了,一脚踏空的失重坠落感反应到梦外的身体上,就是突然蹬了一下腿,然后整个人一激灵就从梦中吓醒了,也就是常说的睡眠惊跳。
虽然,但是,她刚也没做跳崖的梦,而且人还清醒着,为什么腿会自己弹了一下?
人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刚刚弹的是哪条腿来着?哦,右腿。次奥。
哗啦乒乓,是珠帘被人撩动之后,串珠与串珠之间互相碰撞发出的清响。然后是渐明渐近的脚步声,是她的煞星来了。
帷幔被分开,林初闭着眼睛,吐出一串词,“我不饿,我不吃,我不起,我不动。”
闻言,谢长庭轻挑了下眉,坐在床边,看着林初,不焦不躁道:“你睡了一天了。”
一个白天而已,怎么能叫一天!林初在心里叫嚣着反驳道。
“我要继续睡。”林初索性闭着眼睛不再睁开了。
然而谢长庭并没有要纵容林初的意思,直接给出了两个选择,“在这儿吃,还是上桌吃?”
林初很想装死,但不能,睁开眼,恹恹地,又愤愤地,“这儿。”
在林初的央求下,谢长庭没逼迫人从床上坐起来,而是直接就着人躺着的姿势,喂了人一碗红豆薏仁小米粥。
躺着吃东西的体验并不怎么好,林初可以以身作证。
身上一凉,是被子被掀开了,林初惊疑不定地望向谢长庭,不是吧,她都这样了,这人还要干她?!
衣衿被挑开,林初眼睫轻颤,“我会死的。”痛死。
谢长庭俯身在她耳边轻轻笑了下,“是欲仙欲死,你从未尝过的快乐。”
不,她会在体会到快乐之前先到西方极乐世界报到的。
“呃啊!——”剧痛从腿心如过电般传遍四肢百骸,林初仰头嘶叫了一声,眼底瞬间飙出了一滴泪,手指攥紧了身下的褥子,攥得指尖发白,像漂浮在水面的鱼尸翻出的白肚皮。
其实,谢长庭的动作并不粗暴,只是她现在的身体扛不住造,稍有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惊痛如鹤闻风而唳。
谢长庭将林初受痛的模样映在眼里,似欣赏一件精美玉器,又似垂爱一朵正经受风吹雨打的枝上花、水中仙,独没有怜惜与不忍。
轻缓地动作着,看人泪盈满眶,眼中一片清澄湖泊,湖中心有他的倒影,湖水溢出湖岸,汇聚成一条小溪蜿蜒而下,装点了一春丽色。感受人在他身下不住地颤抖,源自身体本能反应的颤抖,以及在颤抖中收缩的穴肉,紧紧地绞着他。听人抑制不住地哭叫出声,声音里不乏痛意,也渐有欢情。
宽大温实的手掌覆上人紧紧揪着床褥的手,修长有力的手指从人手背上那密不透风的指缝间插入,一点一点将人紧握成拳的手劈开,翻转,手心对手心,十指相扣,拉至头顶上方。
“啊哈,哈啊,啊……”从最初的单纯的剧烈的痛到隐藏在每一分痛里的兴奋鳞次栉比地从痉挛的肌肉中脱颖而出,席卷而来,蜂拥而至,林初渐渐分不清痛与快,欲与欢,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不见天日、唯有珠光幽明的密室里,耳边是鞭声呼啸,身下是瀑流喧豗。
谢长庭就着水流破开层层叠叠的壁障,用与凶蛮动作不符的和煦如风的语调问:“是鞭子疼,还是这个疼?”
回答他的是林初泣不成声的呜鸣,还有手背上鲜明的抓痕与指印,谢长庭手上松了些力,却仍扣着,任人抓掐。噢,看来是这个比较疼。
林初浑身都湿透了,时而被灭顶的快感笼罩,时而似穿行在荆棘丛间,每一寸皮肤底下的肌小节都在抗议着此时此刻过分且过量的运动,又不禁沉醉在葡萄糖被分解的兴快之中。
一股又一股的欢乐交杂着碎痛的爱液飞湍急下,林初一口咬上谢长庭近在咫尺的肩头,口中是止不住的抽抽噎噎:“呜呜呜……”
低沉偏冷的嗓音扑着热气涌入耳中,密密的声振缓缓地流窜在林初的鼓膜上,顺着听小骨爬上她的听觉神经,最后传到她的大脑里——“就想,看你,哭。”
——为我给予你的一切,在极致欢痛的巅峰颤栗不已,失语泪流。
耳边的气流振幅更大了些,是谢长庭与她咬耳低语:“听你,呻吟,浪叫,泣喘不休。”
——为我沉沦,于灵魂深处高歌不止。
林初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她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了,超负荷的身体感受让她脑中嗡鸣一片,神思恍惚,眼前还是一片模糊。
双腿不断痉挛,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口中甚至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几乎是下意识地,林初松开了口,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再次醒来时,林初正靠坐在一个浴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