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滑腻,她像泥鳅一样妄图溜出去,万疏君低下头,耳畔是她一声痛吟。
“松手!”
乔孜吓住了,倒也震惊,扭过头,脑子里浮现出天津□□花的jpg.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两个王八蛋有仇扯她做缓冲带,现在一个个都不愿退一步,转嫁矛盾到了她身上,乔孜心往嗓子眼跳,咬着嘴,眉头都要打结,恨不能一人赏一巴掌。
阿葵才冒出后退的念头,不妨瞧见他的动作,眼眸睁大,随即难以置信。
就像是当着自己的面,这个混账舔了一口自己的糖。
“万疏君!”
倏而有股罡风骤起,吹动衣摆,桌案上茶水倾倒,熊小鱼道了声不好,猛扑过去。
“什么仇什么怨,你、你别!”
风卷的屋里乱糟糟一团,小傀儡抱着她的腿,眼睛被迷住,混乱中被人一脚踹到胸口,嘭的声砸到少年身上,墙上凹出一个人形,他气血一震,熊小鱼则砸懵了,合着眼,半天不能起身。
万疏君静坐在原地,既不松手,也不抬头,水青衣袂遮盖住她大半身子,一点血色从指尖流淌下来。
“很生气么,这本该如此。不是你的人,你多看一点我都会生气。往先脾气太好,让你误会了。”
他听不到乔孜说什么,尝了一口被她咬出的血,唇上愈发湿濡红润。
“乔乔,你与其心疼他,不妨分一点疼爱给我呀。”
万疏君忍了很久,风声未止,他用力将人桎梏在怀里,低语道:“我忍了几天,想了百十个理由不去杀他,可是他总是如此不知收敛。”
乔孜脑袋要炸,听到这些话头一个想法就是这个男人黑了。
这是最危险的,因爱生恨,到时候她就是那个罪大恶极的人。
“我心疼你,真的很心疼你。”她挤出声,顺着他道,“阿葵跟我是出生入死的朋友情谊,你不要误会。”
“是吗?”
万疏君看向那边过不来的青年,将这些声音顺着风丢到他那头。
小傀儡伏跪在地,身上重有千钧,被他用仙法压制,那股子无法言说的恨意涌上心头。
一而再再而三的处在下风,旧日的沧波城内,早已吃过的滋味一遍一遍在他脑海里浮现,他咬着牙,忽而听到乔孜的话,眨了几下眼,砸在地上的拳头轻轻一碰,无力松开。
面带戚戚之色,身着青衣的小傀儡这时眼神像极少年时望着她坠落湖中的那一刻。
几步之遥,书页、水珠、幔帐都在空中浮动,眼前之景仿佛倾倒,不似人间。
万疏君看到一个人,低头正在吻他喜欢的姑娘,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咬住她的唇。
雪白的肌肤露出,依稀夹杂些许乱语。
他听得模糊,可好像都是他心里藏得话。
望着望着,万疏君捂着眼,指缝里的光都不见了。
第101章
沧波城外两座大山巍峨高耸, 冬日里直插云霄。举目四望,飞雪千里,一条大江昼夜不息滔滔东去。
彤云低垂, 纷杂剑光一闪而过, 岸边有一个白衣负剑青年正伴着芦花缓缓而行。
迎面鹅毛乱剪, 孟潮青默默推演完毕,袖着手听了许久的风声, 最后停在一棵苍劲的松树之下。
他摘掉蒙眼的白绸,揉了几下眼眸,半阖着眼帘,映在江上的树影陡然生变。
只见高楼内一人独坐窗前, 观其眉目, 绝非是他所熟悉的万疏君。那人眼眸微微泛红, 周身落寞无限。
寒风倒灌衣袖,孟潮青一笑翻过,江水倒影骤然变成另外一番景象。
是一间素雅空荡的客房,化为原形的蒲牢兽躺在床上, 有气无力的样子,歪着尾巴像是陷入昏迷之中。
孟潮青接着挥袖,景象再变, 与两次截然不同。
不过与他所料想的一般无二。
房间里的摆设都叫罡风搅的乱七八糟, 少女身上的青色直裾被人撕掉大半, 袖子拖地, 露出素白的里衣,她抬手梳理头发, 面色极差。
一旁的青年挨了一巴掌, 倒也没有生气, 只是给她递上玉梳跟钗环,静静听着她说话,偏偏就是不滚。
方才打起来时没捞到太多好处,乔孜如今一想到后面的日子,恨不能跳到棺材里。
他怎么敢!
这样的万疏君与印像之中出入极大,当着旁人的面,差点就想将她就地正法,现在她都有些后怕。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你真是伤风败俗!”
又是一拳砸过去,他身子微微一动,任由她如此出气,温温柔柔,却不置一词。
“如果再有下次,我们之前所有情分全都没了。”
“你不服气?不许这么看着我!”
乔孜皱眉,就像是一拳打在气球上。
他那双剪水眸里情..欲未消,看着有几许晦沉,不过眼角眉梢又噙着一抹笑意,浑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