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扯着他的衣袖,慢吞吞地问:“我能自己穿吗?”
傅止渊将她抱起来,放到床榻上,“不能。”
“喔。”虞昭垂下眼,视线飘忽,面颊烧红地应了。
他拿了一套淡粉色的蝶纹百褶裙,这分明是闺阁少女的装扮,虞昭自从嫁给他成了皇后之后,便再没穿过这样的衣裳了。
傅止渊将她扶起来,手指落到虞昭衣襟上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小皇后。
虞昭的面色骤然爆红。
这……换衣服……岂不是都看光了?
她抵不过自己的羞耻心,想出声阻止,可又念着傅止渊的“病”,最后干脆一咬牙把眼睛闭上了。
傅止渊弯了弯唇,不可否认,这种完全掌控的感觉令他十分愉悦,心底似乎有个声音在叫嚣着,就是这样,她的一切都由你接手,这样才安全。
他一层层地解开小皇后的衣服,又慢慢给她换上新的。
全程,虞昭都像一只蒸熟了的虾,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已经热得无法思考了。
连什么时候结束的她都不知道。
给她换完衣服的傅止渊情况也不太好。
他闭了闭眼,忍住太阳穴的鼓噪,牵住虞昭的手,准备带她去吃早膳。
他的手温度很高,应该说,此时他整个人的温度都很高。
虞昭乖乖由他牵着。
“昭昭,你不问我,关于这条金链的事吗?”他牵着她慢慢道。
虞昭摇了摇头,“我不介意,说了要陪你治病的,如果这能让你好受一点儿,那这链子就带着罢。而且,金链还挺好看的,带在脚上也不痛。”她仰头朝傅止渊甜甜笑了。
傅止渊握着她的手指略微一紧,理智上他觉得他不应该让虞昭带上那条锁链,然而实际上,听到虞昭的回答时他却显得很开心,甚至若是方才虞昭的回答是拒绝,他也可能不会解开金链,只是会强硬地让她带上。
虞昭到底还是低估了傅止渊对她的控制欲。
用膳时,她必须坐在傅止渊为她安排的位置上,没有餐具,她只能且必须由傅止渊亲自投喂,任何未曾经过傅止渊手的食物,她都不能吃到——虽然这寝殿里就只有她和傅止渊两个人。
虞昭小心翼翼地抬眸打量面前的男人,试图用可怜兮兮的声音软化他。
“傅小六,我能吃那道菜吗?”
傅止渊瞥了一眼那道江青虾辣羹,淡淡收回了视线,“不行。”
“你的身体受不了太多辣的东西,何况你已经吃过了。”
今天的小皇后也是垂头丧耳的小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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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止渊对她生活的掌控几乎渗透到了方方面面。
用过膳后,虞昭本以为傅止渊要去处理政事了,然而并没有,他只是拿了一批折子进来,就又抱着虞昭回了内室。
他批折子时,也必须要将虞昭抱在怀里。
虞昭对这个坐姿十分不安。
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很快,虞昭的猜测就得到了验证……
红色的帐幔放下来,遮住了被困住的玫瑰。细碎的呜咽声从层层叠叠的深红中透出来,依稀可辨几声清脆的叮铃响声。
虞昭不知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殿中烛火不分黑夜白昼,她在这内室中除了吃便是睡,顶多偶尔就是坐在殿中看看游记话本,陪傅止渊批改奏折。
傅止渊每日都要亲近她,可纵使再情动,他却从不做到最后一步。后来,还是虞昭看不下去,小小声地跟他说,她可以帮他。
自那日后,虞昭每天都过得很累。
她总觉得,她似乎打开了什么了不得的开关。
而她不知道的是,每晚熟睡后,她身旁的那个年轻帝王,都会拥着她轻轻抚过那些痕迹。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每次深夜清醒时都会自责,可白日看着虞昭时,心里的念头却止不住地冒出来。
他闭眼轻轻嗅着小皇后的发丝,如同恶龙抱着他的公主般,缓缓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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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虞昭明显地感觉到,傅止渊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他将她脚上的金链解了,虽然只是每天解开六小时的程度,但这意味这傅止渊的病情在慢慢好转。
虞昭很开心。
变故发生在一个普通的早晨。
为什么虞昭会知道现在是个早晨呢?因为她解开金链自由的时间都是在每天的上午。往日里,她都会在距离内室不远的地方溜达,然而这次,她却似乎闯入了一间了不得的地方。
这是一间密室。
按照所处位置来推算的话,这十有八九是一间傅止渊的密室。
虞昭没有偷窥他人隐私的爱好,误闯进来后便想着赶紧出去。可密室中光线昏暗,虞昭并不能很好地看清出去的路,她走了几步,接连绊倒了好几样东西。
终于,在又一件东西被她不小心绊倒后,她下意识地扯住了手边能够到的所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