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悦于你。”
“因为心悦于你,所以不会害怕你侵入我的生活;因为心悦于你,所以不会害怕这満室的画像;因为心悦于你,所以不会害怕你的禁锢。”
“假若你是猎手,那我可以心甘情愿地成为你的猎物。”
“所以傅小六,”她抱住他的腰,笑得眉眼弯弯,“你没有病呀,‘我心悦你’这四个字代表,你可以对我有完全的占有欲、控制欲。我不讨厌,两厢情愿的事,不是病。”
她不讨厌……
傅止渊的眼神怔愣,细小的欢喜像滚雪球一样慢慢地从他的心里滚出来,越滚越大,最后充斥了他的四肢百骸。明明前一刻还仿佛置身地狱,这一秒他却觉得又回到了温暖的人间。
他嗓音滞涩,“你……你为什么会不讨厌?”
不觉得这样很恶心吗?
小皇后笑吟吟地啄了一下他的唇。
“就允许你特别,不允许我特别吗?”
他仔仔细细地辨认了一番小皇后眼中的神色,发现那里面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厌恶,只有纯粹的欢欣与温柔。
她真的不讨厌……
这个认知一下砸得傅止渊有点懵,他僵着手脚,不知该如何反应。
伏在他胸前的小皇后这时却变了脸色,“说!你之前是不是有个白月光跟我长得很像?”她的眉眼耷拉下来,“我刚刚嫁给你那会儿,好多人都说我是她的替身。”
其实也没有很多,就……虞太后一个吧。
“不、当然不是!”
听到这话的帝王慌得脸都红了,手忙脚乱地解释,“从来没有什么白月光!我一直都只喜欢你一个人!你不要信她们瞎说好不好,昭昭?”
像是怕虞昭不信,他转身要拉着虞昭去看那些画像,“我、我带你去仔细辨认,那些都是你,不是别人……”
噗。
虞昭一下清凌凌地笑了出来,她扑到他的怀里抱住他,“笨蛋,我相信你了。”
从看到那些画像起,她就知道了,根本没有所谓的白月光,即使有,那也是她。从来没有什么替身,前世今生,从始至终,都只有她。
-
傅止渊不再掩饰自己的所有欲望。
虞昭以为之前表现出来的便是他的全部,可直到如今,她才知道那不过是九牛一毛。
他毫不掩饰他对她的独占欲。
那条金链又回到了她的脚踝,他将他们两人彻底关进了一座宫殿,虞昭见不到任何人,每天醒来看见的只有傅止渊。他不让她跟任何人说话,却每日都要勾着她和他说一大堆话。她与他耳鬓厮磨,形影不离。
虞昭就这样和他一起过了一个月。
某天醒来的清晨,她发现金链彻底不见了。
她随口问了一句,傅止渊只轻描淡写地道:“看腻了,不带了。”
虞昭十分认真地询问他真的不带了吗?他笑了笑,眉眼很温柔,“嗯,真的不带了。”
后来虞昭真的没再带过那条金链。
又过了几天后,她发现宫殿窗子上的布条没了。
浅金色的阳光照进来,让虞昭为之一愣,她竟然都好久没见过阳光了。
傅止渊倚在门框上看她,“你果然还是晒在阳光下最好看。”
再过了几天。
虞昭醒来,发现宫殿里开始有三两个侍女出没了。
虽然她们只被允许做一些边边角角的事情,完全不能接触虞昭,但她看着这一切,仍然十分开心。
她抱着傅止渊,抬头问他:“你不吃醋了吗?”
“吃醋,”男人直言不讳,“但我觉得,偶尔我照顾不到你的时候,你需要她们。”
她于是慢慢地笑了。
……
最后的蜕变是在一个平常的早晨。
现在,这座行宫里已经变得和一般的宫殿没什么两样了,温暖和煦的阳光洒进菱形的木质窗格,宫人们或捧着花盆,或拿着扫帚,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傅止渊牵着她的手慢慢地走出了这座行宫。
宽阔的宫道上,停着一台龙辇,虞昭扯扯他的袖子,眉眼弯弯,“傅小六,我们走回去好不好?”
暮春的风已带了些夏季的气息,吹在人脸上温暖柔和。
他将她被吹乱的鬓发勾到耳后,轻轻点头,“嗯。”
两道身影慢慢消失在宫道尽头。
他们将会一直一直走下去。
无论以后是繁花似锦还是风霜雪雨,小六和昭昭,从今往后,生死同裘。
-
“傅小六,你长大了会不会就不跟我玩儿了?我只有你一个朋友,你走了,我就又没有朋友了。”
“不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真的吗?那我们发誓,不许说谎!”
“好,傅止渊发誓,无论什么时候,都一定不会抛下虞昭,从今往后,从生到死,我都会一直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