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木隼脸黑的几乎要滴出水,他道:“查,究竟是谁救走了裴珠月。”
“五皇子不好了,五皇子不好了!”一个家丁穿着的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噗通一下跪在塔木隼跟前,“五皇子不好了!”
狼英厉声道:“胡言乱语什么,小心你的舌头,有话好好说。”
家丁跪在地上瑟瑟道:“五皇子,蔡嬷嬷不见了。”
蔡嬷嬷跑出府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因此狼英听了并没有多在意,道:“差人去找回来便是,不要事事都劳烦五皇子。”
“不是的,”家丁声音颤抖地说道:“这次和之前不一样,蔡嬷嬷房内的衣物都没了,蔡嬷嬷她离家出走了!”
塔木隼:“什么!?”
裴珠月被带到了一艘画舫上,她面前站着一个穿黑色斗篷的人,看样子是个男子。
裴珠月拱手行礼,道:“多谢兄台救命之恩,兄台若有所求,凡不违背良心道义之事,在下定竭力实现。”
“你现在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了,谈何帮本座达成所求?”
裴珠月垂眸若有所思,这声音似乎在哪听过,她直言问道:“在下与兄台是否相识?”
男子转过了身,入目的是显眼的黑金面具。
裴珠月直起了身,皱眉道:“怎么是你?”
佟修炎啧啧了两声,道:“瞧你这态度,知道是本座救了你就打算赖账不报恩了?”
裴珠月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因为水莲心的事对佟修炎这等无赖看不上眼,但如今佟修炎救了她是事实,一码归一码:“我自然不会赖账,说吧,你想要什么。”
佟修炎鼓掌:“不愧是高阳唯一的女将,有气魄,本座很欣赏你。既然你求着本座要报恩,本座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本座要你随本座去皇城一趟。”
裴珠月:“皇城?去那做什么。”
佟修炎咧了咧嘴:“自然是去见本座家的娘子,你有所不知,本座家的娘子虽然答应与本座成亲,但谈及婚期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不是对聘礼不满意,就是说日子不吉利。如今本座救了你,拿你当聘礼,莲心必然开心。”
裴珠月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这是我不答应,还请阁主换个要求。”
佟修炎转身侧卧在软榻上,懒懒地说道:“本座什么也不缺,就缺一个媳妇,所以也只有这么一个要求。”
裴珠月正色道:“我方才说了不做违背良心之事,如果阁主非是这个要求,恕我难以从命。”
说完,她冷然转身。
而在她面前的是影月阁的十几个杀手,身后的佟修炎说道:“裴小姐与本座的爱妻情同姐妹,我们还是弄得不要太难看为好。”
裴珠月握紧了双拳,指甲扣进了肉里,她这算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裴珠月面色隐忍,再转过身时嘴角带着一抹笑:“那这段时间就劳烦阁主照顾了。”
先从长计议,她绝对不会让水莲心嫁给这等宵小之辈,水莲心要是因为佟修炎救了她就嫁给佟修炎,那她宁愿让塔木隼抓回去。
*
高阳国,京都皇宫。
盘龙的黄金座椅上,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稚气还未退去,脸蛋肥嘟嘟,却一本正经地板着脸。
他头戴珠帘金冠,身着玄色龙袍,衣衫上金线绣得五爪金龙威武张扬,小孩正是高阳国幼帝蔺长乐。
此时,朝堂之上朝臣正在激烈的讨论与西丘国的战事,一方主和,一方主站。
一方认为长期征战,致徭役加重,长此以往恐会引起民怨,还有镇西将军被生擒,镇西军士气低落,此时再战恐会继续失利。
一方认为高阳应当固守国土,绝不让出一分一毫的土地,否则高阳国威荡然无存。
“皇上,臣认为应当答应西丘的条件,连续战乱影响边境贸易,仅一年的收入就高于井州城的价值,并且井州城建立不过数年就发展到如今局面,以我高阳的实力很快就能建造出第二座荆州城,最重要的是此举能换百姓安宁,还能换回镇西将军,有镇西将军在往后若要打回来并不难。”
一名武将当即冷嗤嘲讽,一点面子也不给:“鼠辈,敌人都打到家门口抓了家里人都还想着委屈求全,今日西丘国来了你让一城,明日吕国来了再让一城,后日梁国来了再让一城,大家还商议什么都回去睡觉得了。”
“粗鄙之语!”
“老子就粗鄙怎么了?总比你们这些鼠辈强!”
“你骂谁鼠辈!”
“谁应谁就是,我呸!”
蔺伯苏坐在蔺长乐身侧不置一词,淡漠地看着底下两帮人马骂骂咧咧。
蔺长乐本想开口组织,但偷偷看了眼自家皇叔淡定地坐着,他也就理了理领子在龙椅上坐的端端正正。
最终是司马慎结束了这场激烈的大型争吵。
“成何体统!”站在百官之前的司马慎厉声呵斥:“朝堂之上,一个个竟如泼妇骂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