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首都星。
“议长,这是您还好吧?”秘书拿着文件进来,刚开始汇报就停下了,迟疑地看着年轻的议长。祁朔眼底有一抹青黑,嘴唇也没什么血色,虽然看起来仍旧和以前一样温文尔雅,但是凭空添了一分虚弱之感。
祁朔捏了捏眉心:“没事,你说。”
这两天他不知怎么的,晚上有些难以入睡。明明因为忙下一届选举的事相当疲劳,理应一沾枕头就睡了,但是就是睡不着,翻来覆去到凌晨三四点才能稍微浅眠一会儿。
可能是因为忙起来运动就少了祁朔想了想,吩咐秘书一句:“接下来几天我会提早一个小时走,有文件早点送上来。”
秘书立刻记下:“好的。”
然而祁朔的运动计划没能改善他的失眠,除此以外,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容易分神、忘事,身体也迅速消瘦下去。祁朔终于没忍住叫了家庭医生来做检查。
家庭医生查过体,又查验了各项指标,脸色变得有点奇怪:“议长您怀孕了。”
祁朔霍然抬头,唇角的笑容变得锋利起来:“医生,麻烦您再说一遍。”
医生硬着头皮开口:“您怀孕了,而且,您是不是很久没有和您的雄虫,嗯,亲近过?”
祁朔微微眯起眼睛,虽然脸颊苍白消瘦,但是气势仍然惊人:“这是我的私事,医生。”
谁不知道这是私事,正常情况下谁会作死问这种戳雌虫心窝子的问题,尤其对象还是议长。然而情况特殊,家庭医生默念职业操守和职业保护条例,然后用尽可能温和的表情和语气解释道:“虫蛋的生长需要雄父信息素和精神力的滋养。一般在前两个月,日常接触就可以满足虫蛋的需要,后三个月则需要更亲密频繁的接触。您的虫蛋现在应该还不足两月,但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雌父信息素和精神力的补充,虫蛋只能掠夺您体内的信息素和精神力。这也是您近日来失眠、多梦、注意力和记忆力减退、体重下降的原因。”
他话一说完就屏住呼吸等待议长的反应。
室内短暂的寂静让医生有点心慌慌。
而议长此时有点心不在焉。
他想起他们第一次,是顾随二次觉醒,还第一发就直接射进了他的生殖腔——
这要是还不怀孕,简直是对雄虫能力的侮辱。
偏偏他当时忘了吃避孕药。
“今天麻烦医生了。”他仍旧端着笑容,看上去并没有实际上那样心绪不宁,“相信医生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医生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飞快地告辞了。
祁朔又在原地待了一会儿,才起身走进自己的卧室。
这里不是祁家大宅,而是他自己的房子,卧室的布局和布置却和祁家大宅里的几乎一模一样,除了床边多了一个床头柜大小的冷藏柜。
他坐到床头,半弯腰打开冷藏柜,里面整整齐齐摆着三个小玻璃瓶,瓶身上贴着标签,分别写着012、013和015。
只剩最后三瓶了。
他把012拿出来,关上冷藏柜,又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一支一次性注射器,拆开包装。玻璃瓶里澄清的液体尽数被吸入注射器内,他把瓶子随手放到一边,然后把针头扎进了自己的静脉里。
信息素一点点被推进静脉,身体也一寸寸地热了起来,然而还没等他像过去的几次那样抚慰自己,身体的躁动已经平复下来。
祁朔把手放在小腹上。那里有个蛋,顾随和他结合的产物,把他刚刚注射进体内的信息素吸收了。
一瓶信息素恐怕坚持不了多久,而他还只剩两瓶。
这一夜的祁朔总算睡了个还算安稳的觉,而在入睡的前一秒,心底最隐秘的欲望终于挣脱了理智的束缚,浮到了祁朔的脑海里。
它说:去找他吧。
顾随对联邦议长的境遇一无所知。
在得知顾随的室友兼导师是以脾气不好闻名的大佬谢坤泽后,虽然雌虫们仍然对顾随趋之若鹜,但是终究收敛了很多,直接上门堵雄虫这种事是做不出来了,但是还是特意打扮以后出现在雄虫的必经之路上,期待着雄虫能注意到自己。
顾随一个正眼也没给他们。
然而这天刚下了实验室要回寝室,顾随才买了没多久的悬浮车突然启动不了了。当时就有很多雌虫邀请顾随坐他们的悬浮车,顾随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开玩笑,他可不想第二天就多出“三皇子夫对某雌虫青眼有加,独处半小时分开后依依不舍”的小道消息。至于校园公共交通,他在买悬浮车前试过一次,本来拥挤程度也就一般,在他上去之后变成了早高峰的北京地铁,而且他周围的雌虫几乎都是在变着法子增加和他的接触面积。那次经历简直毕生难忘,顾随一点也不想再经历一次。
虽然实验楼离寝室很远,但是顾随宁愿走回去。哦对,还不能忘了预约厂家的维修服务。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低沉的声线钻进他的耳朵:“需要帮忙修车吗?”
顾随闻声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