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冷了下来,她垂下眼睛,不防身边的谢霁清在桌下按住了她的手,安抚地拍了拍,像是在说-
交给我。
心忽然就安定下来。
“谢承恩,你跟我来。”
谢霁清忽然站起身来,盯着那个脸上还带着浅笑的异母弟弟,眼神里是隐隐的威胁。谢元理有些不满:“不好好吃饭又闹什么?!”
谢承恩倒看不出害怕的样子:“父亲,我跟哥哥有话要说,等会就回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正院,谢霁清寻了个清净地方,猛然回头把抓着衣领把谢承恩抵到了墙上:“你想干什么?”
谢承恩又是一副不怒反笑的样子:“我想干什么,哥哥看不出来吗?抢你的东西啊。”
“公主嫂嫂会下嫁于哥哥,多少也是看在容貌的份上吧,我也有啊,而且我比哥哥更年轻,没有驸马那个名头前途也会更好,为什么不试试呢?”
谢霁清怒极,一拳正中他面门:“她不是你可以肖想的!”
背靠在墙上的谢承恩抹了抹流下来的鼻血,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哥哥愤怒如斯,又听见他压着怒气说道:
“不要妄想了,你一辈子也没办法越过我的。先生说了,你考不中的,往后谢家和父亲,都还是要靠我,你也一样!”
考不中的,这四个字瞬间刺痛了谢承恩,他是决计不能承认的:“你胡说!”
“你觉得我是胡说?”
谢承恩越想越精心,守义先生虽然没有收自己为弟子,但还是允了自己在雨山书院读书,看在谢霁清的面子上先生自然应该也有关注,说不准某次去拜访的时候也顺道提起了自己。
他脸上全是不可置信,转瞬间又都崩溃了。从小他就在谢霁清的阴影下长大,不停被白氏灌输不可以输给哥哥的信念,知道谢霁清成了驸马父亲很生气之后,还暗喜自己终于可以出头了,从前没有得到过的,往后都能抢过来。
他满心相信自己只要来年下场,就一定可以高中。他也是谢家子啊,凭什么天赋只存在在那一个人身上呢?
谢霁清的话给了他致命一击。由不得他不信。这么看来,他这两次对谢霁清的挑衅都显得十分可笑而自不量力。
谢承恩有些恍惚,一下子连站都站不稳,靠着墙滑了下去。
“不用再回去了,我会跟父亲说你有事先走了。”
“总之,不准再看她任何一眼。”
谢霁清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回去了。原本这个弟弟文思就只能算中上,被他这么一打击,往后还看不看得进去书都不知道。
当然,他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原本看在都姓谢的份上,他可以大度些由着谢承恩在谢家争宠,可是千不该万不该,竟然胆敢觊觎公主。
见他一个人走了回来,谢元理脸又沉了:“承恩呢?”
“他忽然想起有事,就先出去了,让我们先吃。”
谢霁清若无其事地坐下吃饭,李令薇悄悄在桌下拉了拉他的衣袖,得到他低声的回答:“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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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几日李令薇都没有再见过谢承恩,虽然之前见得也不多,那自那以后,他就像没有住在这里一样。
之前白氏对她恭敬中还时不时带着些打探,也是从那晚以后再也没有过。她忍不住问过谢霁清:“你跟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
她不相信。
“真的,他对你不敬,我就是小小地警告了下他,顺便聊了下他来年下场的事。”
他说得轻描淡写,她心里也有了些明悟,只是来不及细想,就见他扬了扬手里的信:“你想不想顺道去成都府?”
等会,陈郡到长安,怎么顺才能顺到成都府去?
第59章 表妹
早先她算算日子, 过年前是如论如何赶不回长安了,只好传信回宫打算就留在陈郡过年的,不知道他这个意思是不是……不留在这里了?
”中正寄了信来, 邀请我若是得空,可以去成都府一游,你觉得怎么样?”
那小子来信好一顿炫耀, 直说成都府虽然离长安远些,但他在那里过得十分安逸, 如今战事平定也没什么危险, 正适合他们远离纷扰过一阵清净日子。
想到令薇一路辛苦, 虽然也跟他在这里自由了几天, 但也因为谢家人受了不少委屈, 想到这里他就有些意动。
李令薇道:“年节也不在陈郡过吗,还有上元节?”
她是觉得, 往年都在宫里,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宫外过年, 过上元节,不想在路上奔波度过, 不如就留在这里过完节再说。旁人与她无碍的, 反正也伤不到她什么,即便有, 相信也还有身边这个男人可以护着她。
真好,以往从来不知道, 被人护着竟然是这么有安全感。
不知不觉她笑得甜蜜起来,谢霁清早就已经沉在其中:“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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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娘娘,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