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没说完,姚征兰拿出那块碎银递给她,道:“嫂子,我就想要点吃的带着路上吃,什么都行,只要容易携带不易坏就行了。”
“哎哟,这、这是银子啊,这是真的吗?我的天爷,我还只在村长家见过这玩意儿呢,打成簪子插在村长媳妇儿的头上。”妇人两只眼睛仿佛黏在了那块碎银上,挪都挪不开。
姚征兰把银子往前递了递。
妇人不敢接,只道:“这……这也太多了,就算给了你吃的,我也找不开啊。”
姚征兰道:“不用找,你如有不穿的鞋子,给我一双,我怕我这双鞋走到半路就要破了。”
“行行,你等着,我这就去村上借面粉,回来给你做饼子。这天儿冷,我做的饼子你带在路上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坏。”妇人激动道。
“诶嫂子,你别把我的事情告诉旁人,我怕有人来围观,又把刚才那两个坏人给招来了。”姚征兰叮嘱妇人。
“我省得,你放心吧。”妇人恋恋不舍地看了眼她手里的碎银,吩咐小女孩给姚征兰倒碗糖水喝,自己扭着腰肢飞快地出了门。
小女孩很快给姚征兰倒来了水,小心翼翼地看着姚征兰。
“小妹妹,你知道村口那些人是什么人吗?”姚征兰问她。
小女孩点点头:“他们在找人。”
“你知道他们找什么人吗?”
“知道,村长拿着画像挨家挨户地来问过,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大哥哥。”
“若是找到这位大哥哥,有什么奖赏吗?”
“有的,说是赏十两银子。现在白天村里没事的人都到处溜达,找这位大哥哥呢。”小姑娘道。
姚征兰心里微微一沉,准备拿到食物后立刻离开这里。
那妇人很快借了面粉玉米面之类的东西回来,吩咐小女孩烧火,开始在简陋的厨房里和面做饼子。
中途这妇人的丈夫醒了,到厨房里硬拿了一张妇人做好的面饼,一边吃一边上下打量姚征兰,问妇人:“这谁啊?哪来的?”
妇人本来就气他拿了面饼,骂道:“外头有粥不去喝,你管她是哪来的?别人都知道上外头找那十两银子,就你整天赖在家里混吃等死!”
男人不耐烦道:“你听他们的!就村口那仨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村长是县丞的连襟,肯定是得了他们的好处才帮他们找人。就咱们这样的平头百姓,真掺和到这件事里头去,还不知会惹什么祸事上身呢。”
姚征兰看了男人一眼,心道没想到这倒是个明事理的。
“懒就懒,找什么借口!”妇人骂了一句,又对姚征兰赔笑道:“让你见笑了。”
姚征兰忙道:“我倒觉着大哥说得挺有理的,村口那几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不是官差,却行官差之事,这里头恐怕牵涉大了,不值当为了十两银子去冒险。”
妇人好奇地看了姚征兰一眼,问道:“姑娘,你一妇道人家,怎么懂这些?”
姚征兰眼眶一红,道:“实不相瞒,我那没良心的夫君,也是公门中人。虽然只是个小小的主簿,类似的事情却也见得多了。”
妇人听闻,脸上顿显谄媚之色,道:“哎哟,没想到姑娘居然是主簿大人的夫人,这主簿可不小了,那可是跟在县太爷身边的人。”心中想着怪不得夫君让小妾给勾跑了,可着是你眼界太高,还“小小的主簿”。
姚征兰见糊弄过去,便没再言语,只盯着妇人做饼的动作,希望她赶紧做好。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妇人终于将饼子都做好了。正在装袋时,堂屋里传来妇人丈夫惊讶的声音:“你是什么人?”随即一声轻响。
妇人听着动静不对,高声问道:“孩儿他爹,怎么回事啊?”
话音落,便见她自己的丈夫战战兢兢地来到了灶间门口,脖子上抵着一把雪亮的匕首。
妇人吓得饼子掉在了灶台上。
男人被推抵着进了灶间后,露出了跟在他后头的人。
是顾璟。
看到灶间的姚征兰,他紧绷的神情微微一松。
姚征兰急忙去看灶下的小女孩,果然她张嘴就要叫唤,她忙上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电光火石之间,她已有了主意,抬头对顾璟道:“你就是村口那些人要找的人?你快走吧,这里所有人都见过你的画像,我们并不想掺和这件事,你快放了我大哥。”
顾璟扫了眼灶台,声音略带沙哑道:“我要吃的。”
被吓傻的妇人此刻回过神来,忙将装好的饼子递过来,道:“给你吃的,你快、快放了我男人。”
顾璟用没有持刀的那只手接过袋子,对屋里的人道:“我乃公主之子,被奸人所害,无奈之下才会行此强盗之举。只要你们不去通风报信,待我回到都城,必有重谢。”
“一定一定,我们一定不会去通风报信的。”妇人和她男人齐齐道。
“现在还要劳烦你送我出去。”顾璟将搁在男人脖子上的刀下移,借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