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辰武功极高,据说曾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刺客。他不光是羽皇卫的统领,手中还握有一股江湖势力。所以即使他脑子不太好,朝中上下也无人敢得罪。
“陛下口谕。”夜云辰说道。
汤寅似是没听懂他的意思,但也不敢多问,只得站在一旁等赵昌吉出来。
赵昌吉听属下禀报羽皇卫亲临,差点被吓跑了胆。他慌慌张张地跑出来,皮笑肉不笑道:“哎呀呀,大统领来了也不提前同本候说一声。敢问这光天白日之下,派兵包围我府是何用意啊?”
汤寅翻了个白眼,心说你还光天化日草菅人命呢!
“陛下口谕。”夜云辰不耐烦的重复。
赵昌吉冷汗连连,不解道:“敢、敢问陛下口谕是说什么了?”
夜云辰只冷道:“等着。”
赵昌吉心里七上八下的,大胆猜测着莫不是萧恕要亲自前来,便不敢多问,只得在一旁候着。
汤寅见状,眼里划过一抹沉思。既然萧恕要来处理平南候府的烂事,也就不劳他这个五品小官一同了吧,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赵昌吉攀附安北王以及其逆党一事不是什么秘闻,萧恕肯屈尊前来,想必也是有紧要的目的。
汤寅戳了戳乌寒,想开溜。结果他刚走了一步,耳边便传来了那幽冷之声:“你也等着。”
汤寅顿时不敢动了。
众人一直等到天色擦黑,宵禁已过,萧恕的车撵才缓缓抵达府门前。
“参见陛下。”
羽皇卫单膝下跪,气势恢宏的行礼之声令人心生敬畏。
汤寅也跟着跪在后面,不敢抬头直视天颜。
赵昌吉匆忙跪上前,颤颤巍巍道:“平南候赵昌吉参见陛下,不知陛下亲临,请陛下恕罪!”
萧恕声音听不出喜怒,“进府叙话吧。”
他一袭黑袍威风凛凛地从汤寅身边路过,命令道:“爱卿,随朕一同进去吧。”
汤寅情绪早已缓和下来,不卑不亢地说了声是。
入府后,赵昌吉命人奉茶,将萧恕迎到正厅。
萧恕轻抿一口茶,骨节分明的大手漫不经心地敲着紫檀木桌,语气却阴森至极,“朕听闻这平镇,由你平南候府做主了?!”
赵昌吉大惊失色,“微臣不敢!这、这都是些谣言,微臣对朝廷对陛下绝对是忠心耿耿,请陛下明察。”
赵昌吉跪在地上,微胖发虚的身子不断地抖着。眼前这位暴君的德行谁人不知,那可是杀人如麻,刀尖舔血的主儿,要他的小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萧恕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双眼微眯,似是有些不耐烦,“忠心耿耿?可朕不相信。朕觉得,得从你身上取点什么,才对得起你刚才的那番话!”
“就肋骨吧。”
萧恕话音刚落,便有羽皇卫上前来,粗暴地拎起赵昌吉的衣领,将他生生脱了下去!
“啊——”
“啊!!”
门外很快便传来赵昌吉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汤寅站在一旁听着有些难免不适,想起他昨日大胆得罪了萧恕,内心更是后悔不已。
他怎么能忘了萧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不等他追悔莫及,萧恕问一旁伺候着的九安,“朕听闻平南候在这一带作恶多端,证据可都备齐了?”
九安答,“回陛下的话,早已备齐。平南候赵昌吉攀附逆党一事人证物证具在,但凭陛下处置。”
萧恕嗯了一声:“朕得到密报,赵昌吉得知逆党名单的下落,问出来后……”
“五马分尸吧。”
他语气像是吃家常便饭那样轻易,九安和夜云辰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立刻前去招办。
羽皇卫的手段不是寻常人能挨住的,不出半盏茶的功夫,便问到了名单下落。
九安凑到萧恕耳旁低喃了几句,又问道平南候府的其余人该如何处置。
“都杀了吧,弄干净些,朕不想闻到血腥味。”
萧恕像是累了,半靠在椅子上,犹如一头慵懒倦怠,准备休养生息后在大开杀戒的野兽。
他累,汤寅比他还累。
站了将近一天,汤寅又饿又难受。一天一夜接连受惊吓,还水米未进,滋味可想而知。
虽说平南候有罪,但府中的老弱妇孺却是无辜的。汤寅尽管担忧自己朝不保夕,但却也做不到袖手旁观,于是他还是开口帮忙求情了。
“陛下三思,府中妇孺稚子何其无辜,请陛下开恩!”
汤寅可畏是大胆,他突然站出来为平南候府的人求情,连九安都吓了一跳。
一个五品小官敢跟陛下讨要人情,这是嫌命长还是怎地?!
萧恕果然不悦,“爱卿,朕不喜欢留后患。即要斩草,岂有不除根之理?”
汤寅双腿发软,咬牙强撑着反驳道:“普天之下,皆是陛下的子民。无辜的性命,难道对陛下来说轻贱如草吗?陛下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