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小心点推开门,即便动作快,这秋风还在钻了进来。
他在炭火旁边烤暖了身子,才走到江晏舒身边,“王妃,王妃,要不要去菜市场?”
“去菜市场干什么?”江晏舒把装药的瓷瓶一一摆好,哪些是灵植做的,哪些是普通药草。
做完后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哈欠。
“酒馆死的人多少跟江尚明有关,”子期幸灾乐祸的笑道,“江尚明不是被抓了嘛,现在要游街示众给百姓一个交代。”
“可游街示众不都是判死刑的吗?”
子期挠头不解,“那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因为江丞相?总之说的是让江尚明游街示众,这样的大场面我可不能错过。”
也对,他那个父亲也只有江尚明这跟独苗,肯定会想方设法的保住江尚明。
江晏舒扶腰坐下,轻轻捶了捶,“对了,之前王爷让你干什么去了?”
被问到这个,子期马上苦瓜脸,“也不知道我哪里惹了王爷,王爷派我去军营了……”
子期的眼珠机灵的转了转,换了个说法,“至于干什么,先给王妃保密,以后你知道了绝对会大吃一惊的。”
“可以,”大概清楚原因的江晏舒,心虚的没有多问,接着连续打了三个哈欠。
“王妃你昨夜没睡吗?”子期拧眉担忧,上前扶着江晏舒。
江晏舒揉揉眼睛,无精打采的样子,“睡了的,就是有点犯困。”
“您还是回去再睡会儿吧。”看着就像没睡醒,子期暗暗嘀咕,能让江晏舒睡不好觉的也只有活阎王了。
江晏舒可不知子期脑中的大戏,觉得自己挺疲惫的,便在子期的搀扶下回房,暖和的屋子以及床榻。
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等江晏舒睡到自然醒,天色早就暗了,他舒服的发出一声喟叹,眼睛一睁。
对上君峈深幽的目光。
他‘蹭’的坐起来,由于速度太快,以至于眼睛黑了一下,“王爷,您在呐……”
“慢点起来,下人说你睡了整整一下午?”君峈瞥了眼地上的火炉,幸亏是宫中的炭火,不然小东西想睡个好觉都不行。
“应该是吧,”江晏舒摸摸鼻头,看向窗外,完全从白天变成了黑夜。
君峈将人上下都扫视一遍,“身体没问题?”
江晏舒皱着眉,“没什么,可能是秋天吧,天气凉了就不想动手,什么都没做就累了。”
“哪里不舒服记得说。”
江晏舒抱住君峈的手臂,男人的大掌凉凉的没有温度,他用小手去包大手,“我知道,我也是大夫,很清楚自己的身体。”
尽管江晏舒这么说,君峈没有相信多少,见小东西神采奕奕的,剩下的话吞进肚子里。
翌日江晏舒打算去药室,还没走出几步,管家乐呵呵的让他回屋休息,边走边传达君峈的旨意。
“王妃这是要去药室吗?王爷交代这几日让王妃好好休息,药室的事情可以交给府中的大夫,如果王妃不放心,那只能等天气好了才能去药室。”
“可我休息好了啊……”
“这不是王妃您说了算,还得看王爷的意思。”管家眯着眼睛,满脸笑容。
“可是我不配药,还能干什么呢?”江晏舒撑着下巴,腿上还盖了毛毯子。
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这大雨说下就下,到现在也没停过。
白狐黄莺都在窝里睡大觉,子期也不在,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委实无趣。
“这好说呀,王妃是想吃东西,还是想玩什么?奴才陪着你。”
王爷出府前专门吩咐了,让他把手里不重要的活交给下人,去陪着王妃,注意点。
“你不忙吗?”江晏舒迷糊了,管家不是很忙碌的嘛。
管家笑着道:“给王妃解闷便是最大的事。”
“王妃有所不知,在你们大婚之前,便有大臣举荐王爷去边关镇守,但王爷没答应,以大婚为由,让一位校尉带兵前往,婚后又有大臣说,王爷成亲了就该当个闲散王爷,免得没出了事又无子嗣。”
江晏舒惊讶,“可有这事?王爷从来没说过。”
“王爷疼爱王妃,这些事当然不会说。何况王爷乃陛下亲封,这些跳梁小丑还不足以王爷费心。”
管家继续说道:“这几日不让您出府,并非王爷故意为之,前段时间东营卫之事被利用传开了,人人皆知您是王爷的解药,是软肋,王爷树敌太多,谁要装作流民暗探下手,说什么都晚了。”
“哪有大家传的那么神奇,”江晏舒脸颊红了红,听了后半段,心窝子多少有些难受。
仅仅身居高位,不管做什么都要备受猜忌。
“王爷真心实意的待我,我自当对王爷无微不至的照顾。”
“王妃对王爷好老奴看在眼里的,而且,王妃于王爷而言,是独一无二的,上天派来拯救王爷的活菩萨。”
“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