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仰头躺在了两名妃嫔身侧。
大火片刻功夫便彻底袭来,金国最后一个执政亲王,到底是保留了一只耳朵没有化为飞灰。
另一边,完颜合剌冲出自己所居的核心营地,初时满腔豪气兼郁气,只想救出伯父再回头去见完颜希尹等人。
然而,偌大的营地,到处都是乱兵,到处都是劫掠和杀戮,他带着皇帝旗帜,领着几百合扎猛安,却无人听到他言语,无人看得清他旗帜。
非只如此,混乱与黑夜严重刺激和影响到了他的部众。
每时每刻都有人失去踪影……未必是主观逃散,更多的是稀里糊涂便掉队,或者一个岔道便难回转,又或者是骤然与小股乱兵相遇,仓促交手后便不知道身在何处。
完颜合剌很快便明白了希尹之前提醒的含义,但是一则心中气难平,二则确系想救伯父,三则营地内虽然混乱,可完颜斡本那里大火烧起,却不至于不知道往何处去。
而这样的代价就是,等他接近起火的营地后,身侧只剩百余众了。
不过,即便如此,因为国主的身份,和堂而皇之的宣告,还是引起了那些‘契丹贼’的慌乱与失控。
当然,很快合剌便注意到,这支所谓契丹贼军中的怪异之处……而和之前讹鲁补的反应类似,虽然早有猜测,可是亲眼在大火胖看到一些人后,他还是感到头皮发麻、脚底发软,一时在马上摇晃起来。
“是国主!”
混乱中有人惊惶转身,然后寻到自己的同伙。“这如何是好?他看到我了,我没带面罩!”
“既如此,这次就不能善了了……我们杀了斡本,宛如与他杀父之仇族……难道还能再想?!”总有人保持了某种残忍的冷静。“今夜不比燕京了!”
“我儿说的对。”
另一人咬牙相对,然后直接戴上面罩,便欲向前迎上。
“父亲且等一等,子为父隐,弑君之事请让儿子来为父亲为之!”
之前那名稍显冷静的人主动拉住了自己父亲,然后接过对方那个带着面罩的头盔,就翻身上马,只着一身轻便皮甲便奔驰迎上。
“国主!”
片刻后,合剌正努力呼喊驱逐那些贼人,并许诺救火赦罪,忽然间,身后传来一个略显熟悉的声音,其人回头一看,却见那名熟人直接挥舞战锤,迎面而来。
双方交马,战锤借马势奋力砸来,合剌仓促用弓去挡,却依然当场落马。
随即,那人仓皇而走,消失在夜幕之中。
更大的混乱之中,合剌盯着那个熟人远去的身影,犹然不敢相信……但也不用相信了……就在几名合扎猛安试图下马去救国主之时,早有准备的数十骑蜂拥而至,冲散了救援兵马的同时,其中数骑,按照顺序,毫不犹豫在合剌身前勒马,将战马前蹄高高拉起,复又重重踏下。
如此连续不断,再三再五,方才逃窜。
大火纷飞,四野熏风,灰尘扬尽,潢水流墨。
天明之前,契丹贼人高喊着斩杀了完颜合剌与完颜斡本的消息向上游逃走了。
而从天明开始,金国宰执完颜希尹则依次等到了许多人与许多消息。
首先是纥石烈太宇父子、完颜挞懒与完颜银术可四人,他们带着‘本部残部’前来汇合,这些人声明了昨夜的辛苦协助大太子作战,并提出完颜斡本很可能战死的消息,然后隐晦的询问国主下落。
其次是有军士带来了国主合剌的尸首……尸首已经被践踏成了肉泥,只能从应考者盔甲和某些其他特征来做参考。
对此,希尹虽然沉默了许久,却并没有太多哀切,甚至放任了第一批人对这个尸首的怀疑。
哭的最多的是裴满小皇后,然后是乌林答贊谟。
随即,第三批人抵达了……这一次,来人是完颜斡本的儿子迪古乃与将军蒲查胡盏及其残部。
“昨夜的事情我知道是谁干的!”
浑身狼藉的迪古乃来到院中,将一个人耳从怀中取出,放在了国主合剌的尸首之侧。“我父王死前将此事说的明明白白!请希尹相公和皇后与几位将军为我做主,也为国主复仇!”
完颜希尹一声不吭的看着对方,双目之中全是血丝。
纥石烈太宇父子与完颜挞懒、完颜银术可也都沉默着看着迪古乃,等对方说下去。
“昨夜弑君和杀我父王的人,有很多,但我父王只能确定两个人。”完颜迪古乃将目光扫过院中所有人,最后恶狠狠盯住了其中一人,表情之狰狞,直接引得干裂的嘴唇渗出血丝来。“应该是枢相秦桧谋划、煽动耶律马五为之!”
众人目瞪口呆。
便是希尹也怔了一下。
而秦桧更是恍惚了瞬间才脱口而出:“世子荒唐!我为何要弑君杀王?”
“宋国官家许诺议和后你的相位不可动摇,而我父是议和最大阻碍,而国主视我父为亲父,也断不许轻易议和!”完颜迪古乃认真作答。“这??不够吗?”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