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我最爱的美术课,第一次跟他重逢後的见面,他竟无视地跟我同班的女同学亲昵地聊起来。
苏意娟,同班的女同学,个子略我娇小,五官深邃、高挺鼻梁,身材比例玲珑有致、皮肤白皙,总是表现得活泼可爱。
时常发出尖锐娇柔的嗲笑声,不用特别注意,应该说想不注意都难,感觉那声音不停地搔刮耳膜,不舒服得很,尤其在教室里安静时刻,显得格外刺耳,听久了,心里不禁涌起一阵反感。
玲玲算多话的,然而相较之下,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坦白说自己从没这麽不喜欢一个人过,她是第一个。
虽说她个子略我矮,位置却是坐在最後第二位,王强中间那一排的。
早上最後一节自修课,没老师在的教室,她更是随心所欲地聒噪,跟坐她附近的几个男同学有说有笑。
果然脾气略躁的玲玲发飙了,在中午我们走进学生餐厅的时候,拿着托盘排队等待中,就听到她叨叨念着:
「那个女的真是有够吵的咧,没看过有人话那麽多,一副三三八八的,笑声好嗲,害我听了都起j皮疙瘩了。」带有几分轻蔑的口吻,一脸不悦。
她察看我们的反应,想要确定我们的想法跟她的一致。
其实我也有同感,只是不想加以附和。基於那个女同学并没有得罪我,所以我似乎没有理由可以讨厌她,不是黑跟白是介於中间的灰色地带。可是我不能告诉玲玲自己真实的想法,会担心和不安,总觉得她守不住秘密。
聪明的美珍仅浅笑以「不予置评」回应。
温柔的晓慧则微笑地点了点头。
「在说谁呀?你们那班的女生吗?」陈启明刚坐下就问。
玲玲不介意再说一遍,我想她可能的话会意图昭告全天下。
对此,陈启明没有表示意见,他大概认为同学间互看不顺眼也是正常滴。
「她的个性就是这样吧,我了解你的感受,多话也是她的自由嘛。」我不能敷衍她,但尽量不带批判的字眼。
而王强却是热烈的回应她,还表情生动地又皱眉又瞪眼。
「我也不欣赏那样的女生,好吵,整个教室都是她的声音,要是在我家会被我妈骂死。」
她像遇上知音一样,和他两人一搭一唱的。
「你也很受不了她对不对?」看他点头又问:「你不会喜欢那样的女生对不对?」
他摇头,「我才不会喜欢那样的女生,我妈妈也不会喜欢的。」
我们都笑了,越看越觉得好笑,无法想像若是缺他们其中之一,生活会有多无聊。
「很好很好,继续保持喔。」
她夸了他,他用力点下头,两人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
自此之後,玲玲似乎有和她较劲的意味,在老师要同学表达意见时,两人都抢着开口。只要有一方开了口,另一方马上就会出声,虽然不是在吵架,也不是在争论,但我们都敏锐地感受到那两个人似乎杠上了。
「你们觉得国中和高中有什麽差别?」老师亲切地笑容问。
同学纷纷说了老师严格的差异、社团的多寡、更多的空间和自由。
她们两个还不罢休地补上个人的因素。
「高中会变得比较爱漂亮,会在镜子前照很久,也会挑衣服挑很久。」她带几分娇羞地说。
「国中放学都马上回家,高中就变得比较自由,我可以在社团待久点,也可以常常去同学家读书写字。」玲玲说。
「你们国中当过什麽g部?」老师露齿笑又问。
同学七嘴八舌地说了风纪股长、卫生股长、总务股长等。
她们两个还要再补充些废话。
「那时我没有空当股长,我每天放学後还要练钢琴,也有在学美术,如果有时间,我会想当学艺股长。」她嗲声说。
「我是当副班长,老师很多事情都会找我帮忙,收作业,改考试卷,在黑板上写题目或考卷答案。...」玲玲说。
下课後,我在她靠过来时对她瞅了瞅。
「你在干嘛呀,怎麽变得那麽积极了?」
「她那麽爱出风头,我怎能让她专美於前呢。」
我嘴角勾起笑意,随她高兴,只要她心情好,天下太平。
在美术教室里,我装出一副专注的模样听社长说话。
戴着细框眼镜的社长态度温和,冷静又有耐x的讲述炭笔素描的程序。
「先画个明暗轮廓,再来涂上暗色,然後用手指肉炭粉...」他迟疑了两秒,体贴地说:「你们女生别弄脏了美丽的手,用布或卫生纸,橡皮擦也可以。」
我开始在画板上拿着炭笔作画,有种驾轻就熟的架式。
「这张是齐南去年参赛得奖的作品,你们可以参考看看。」社长又说。
我瞥了一眼,笔触柔和细腻,光线感和美感都恰到好处,有张力,很欣赏他的画。
在小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