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拉得死紧,先前听声音,似乎是下过了一场大雨,雨停了,外面是怎么样就一点也不知道了。
景仁如野兽般的发泄完毕了,就喘着粗气,像是要死了一样地从烟云的身上下来,然后开始悉悉索索地提裤子,系皮带。
烟云茫然地看着他,想要从他那张阴沉而扭曲的脸上找出一些小时候的痕迹来,却是怎么也找不出来了,似乎从最初的最初开始,他就没有跪过黄豆,没有挨过打,也从没有可怜兮兮地眼含过泪水。
大概所有的旧梦都是幻觉吧。
景仁站起身来,一个一个粗鲁地开她房间里的抽屉,终于找到了一捆麻绳,到烟云的身边,像捆牲畜般把她两只雪白的手腕并拢了捆到了椅子背上,又把她的两个脚踝也如法炮制地捆住了。
烟云任由他摆布着,忽然轻声问,“其实我一直也没想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景仁怔了一下,冷笑了两声,忽然如孩童般对着她激动地控诉起来,“为什么?你从来就没看得起过我!小时候,只要有景和在,你就从来不会多看我一眼,跟我多说一句话!”
烟云语气平淡,“那你现在这样,就能使我看得起你了吗?”
景仁不出声了,隔了会儿,才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需要被你看得起。我……我只需要你服帖。”
烟云笑了一声,“这话也是那姓李的教你的么?”
大概是真的被说中了,景仁刚觉醒的自尊心受到侮辱,恼羞成怒地骂了一声“婊子”,就伸出手来,重重地卡住了她的脖子。
烟云被他掐得透不过气,很快便没了知觉,景仁这才放开了手,惊惶失措地拍打起她的脸来。
直到她虚弱地再度睁开眼睛,景仁才松了一口气,垂着手走到门边,想到什么,又回过头来,对着她嘿嘿一笑,“你先老实待着。下午李爷要来呢。”
他砰的一声关上门,又在外面啪嗒一下把门反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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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暑回去时,那扇房门仍和他出去前一样地被反锁着,里面什么情形一点也看不出来。
拖地的人都走了,走廊上空空如也。
他用力地拧着门把手,一遍遍地搡着门。
没有回应,里面像是死一样寂静。
小暑停了一会儿,咬着嘴唇,又继续用力地搡门,“烟云……烟云小姐……”
仍是没有回应。
小暑慢慢地放下手,里面忽然传来了模模糊糊的声音。
隔着一道门,烟云声嘶力竭地喊,“走。你走!”
小暑红着眼睛离了门。
雨后的太阳正暖,人们一如往昔忙忙碌碌地聊天或干活,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小暑从他们身边跑过时,他们只是抬起头茫地然看了他一眼,就又自顾自地做自己的事情。
小暑气喘吁吁地回到自己的屋子,从同屋小李的百宝箱里翻找出来一把旧的螺丝刀,揣在口袋里,又去寻了一把水果刀,藏在裤腰里,跑回了烟云那里。
那时候,他没有考虑得太多,却的确是存了要和他们同归于尽的心。
他把螺丝刀捅进锁眼里,要把那锁破坏掉一样死命地撬。
手都握得破了皮,那西洋锁却是怎么样也撬不开来,然而仍是不肯放弃。
一个人的脚步沉重地迫近了,小暑一回头,就看见了顾景仁那张隐在暗色里的脸。
他这时候的脸,是再可怕也没有的了。
想起他撕扯着烟云衣服时的样子,小暑脑子里一片空白,到回过神来时,已经拔了裤腰里的刀冲他身上捅了过去。
景仁是万万想不到这小鬼竟然敢朝着自己冲上来,一失神就被他扑得打了个踉跄,人真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了,小暑拿了刀朝着他的脖子捅,景仁很快的回过神来,仗着身高体壮,一把抓住了他拿刀的手,又不费吹灰力就把小暑整个人都按倒在了地上。
少年喘息着,盯着他的眼睛里仍旧只有仇恨。
景仁拎起他的头,一边朝墙上没命地撞,一边骂,“小婊子养的小疯狗。我送你上西天去。”
墙上留下了斑斑血迹,小暑也渐渐没了声息,景仁仍是不停地撞,像是要就这样把他活活的撞到死。
“大少爷,你别把他弄死了。”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来。
景仁扔下小暑,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喘着粗气,眼睛里密布着血丝,“李爷,这小疯狗差点把我杀了。我弄死他又怎么样。”
李金“哦”了一声,摇了摇头,睨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小暑,弯下身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还没有断,就又在他边上笑嘻嘻地问,“好孩子,告诉我,你欢喜顾小姐是不是?”
没有得到回答,李金就不慌不忙地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把他头上的伤简略地包扎了一下,呵呵笑着,“别急呀,过会儿就见到了。”
李金站了起来,推了推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