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染放下笔,笔杆与桌面接触,发出一声轻响。他收拢起桌上的纸笔,起身回头看了看季长州。
季长州坐在另一边的书桌前,背对着他,即使听到了一连串的窸窣响动,视线也坚决地没偏离开桌面半分,一副心无旁骛认真学习的勤奋模样。三小时前,季长州直愣愣地盯着他胸前看了起码有半分钟,明显是发现了他那里的不同,并且也没什么抗拒的样子,他都看到季长州在咽口水!
结果盛染还没来得及高兴,季长州突然移开视线,说他想起来今天还没打扫宿舍!打扫完宿舍,在卫生间里墨迹了一会儿后,出来直冲书桌,开始坚定地沉浸在作业里。期间一直能不看他就不看他,眼神极力避免与他产生任何层面上的交集。
盛染微微歪头。
这样可不行。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盛染走到季长州身边,也不说话,就那么站着。
“……”没两分钟季长州就撑不住了,虚弱开口,“有事吗?”
有事,盛染有点委屈地想,你明明早就写完作业了。见季长州还是两眼紧盯习题集,后背僵直,从头到脚都透着紧张,他思索一下,祭出万能招式:“我头晕。”
“啊?”季长州一听果然立刻站起来,伸胳膊虚扶在盛染身侧护着,急道,“是不是着凉了?”
他专注的目光终于又回到自己身上。从作业那里夺回关注的盛染心中满意,见季长州胳膊虚揽着他,干脆假装头晕站不稳,身子稍稍一晃,晃到季长州胳膊上,被反射性地搂住。
盛染更满意了。
“没有着凉,是低血糖犯了。”他继续拉低血糖背锅。
季长州便想是不是晚饭没吃好的原因,毕竟当时天变得太快,盛染被他拉起来的时候餐盘里貌似还剩了一些没来得及吃完。想到这里,季长州皱眉,柔声问盛染:“盛染,你现在能走吗?”
能,但是必须装不能。盛染全身都靠在季长州怀里,头埋在他肩膀上,小小声哼唧了一下,表示自己走不了。
季长州的声音放得更柔、更缓,怕吓到他一样,“那我抱你去床上可以吗?”
盛染又哼唧一下,用与上次不同的哼唧语调表示:可以。
季长州于是小心地抱起他,尽量平稳地将他放到床上,再冲了杯蜂蜜水慢慢喂他喝完。
“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季长州语气中难掩担忧。盛染浑身绵软地偎在他怀里,双目微阖,沾着水光的淡粉色唇瓣微微张开,轻轻浅浅地低喘着,他一看就觉得心脏又是发紧又是发疼,不由动作十分自然地覆上盛染的一只手,把它放在自己掌中握着。
盛染又往季长州身上靠了靠,垂眸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轻声道:“好些了。”
季长州松了口气,一放松,很快又继续分出多余精力去纠结些有的没的。他止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回想刚刚不小心碰到盛染胸口时,那种特别的触感——异常柔软,比松弛状态下的肌肉还要软许多倍,却又带着QQ的弹性,奇异又美妙的感觉……
……盛染不会是个女孩子吧?季长州打了个哆嗦,把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从脑袋里赶出去。
不可能不可能,这又不是电视剧。
盛染感觉他在上面一惊一乍的,抬眼看到季长州两眼放空,一脸傻表情。
一看就是在胡思乱想瞎纠结。不过季长州现在有好好抱着他,没把他放在一边不理睬,窗外狂风暴雨,他能这样安安静静地靠着季长州,没有其他人和事打扰,心里就很美滋滋。
等季长州回过神来,已经快10点了。他身上热,盛染一直被他搂着,捂得热乎乎的,上身还出了一点细汗,被握了近一个小时的手也有些汗湿,显得触感愈加细嫩滑腻。
盛染已经睡了,倚在他胸前,身体微微起伏。季长州眼光只要稍稍往下移,就能看到他微鼓的胸口也在起起伏伏,从微开的睡衣领口,隐隐还能看到里面一点白嫩的……玉脂般的……圆润柔和的弧度……
季长州跟被火燎了似的移开视线,再不肯往那儿看了。过了一会儿,他偷偷摸摸地拉开一点盖在盛染下半身的小被子,仔细盯了下——感谢这个薄不拉几贴身得要命的睡衣,盛染两腿间有微凸起的一团,盛染有鸡鸡!
季长州一边默默唾弃自己的猥琐行为,一边把小被子盖回去,做贼心虚地帮盛染掖好边角。不过他的鸡儿今晚还是很给力的,大部分时间都比较老实,起码在抱着盛染的这段时间里非常争气,虽然有跃跃欲试要起来跟盛染打招呼的兆头,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没出大丑。
盛染的手被他握得透着点红,季长州小心地松开,想把盛染放回床上睡。
他一动盛染就醒了,眼睛还没睁开,手指抓住他的衣服含糊着问:“你要去哪儿?”
季长州特别喜欢听盛染这种睡意朦胧的声音,没那么清冷,倒是显得软乎乎的,无论说什么听着都像是在撒娇。
季长州哄他:“我哪里也不去……但是你得躺下睡觉,这样睡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