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羽接走了红缨,他已经为红缨赎了身,也为她重新找到一个小院子。
第二日,澹台羽一早便来给舒沅送早膳,她草草饱腹一顿后,却听见澹台羽说道:“我今天带你出去走走,可好?”
舒沅一脸惊喜,不可置信的说道:“出去?我可以出去吗?”
他打趣道:“你若是给在家憋坏了,我如何跟荆兄交代。”
“不会的,他才不会在意我的死活。”舒沅拨弄着自己散开的头发,有些急切的说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梳洗。”
她为自己编了条松松垮垮的大辫子,斜斜搭在肩上。她还想再多拾掇下自己,可实在怕澹台羽等的太久,只得挑了一条深色的面纱罩在脸上,急忙的跑了出去。
澹台羽看着她脸上的面纱,说道:“带上也好,我还真怕有登徒子打你的主意。”
舒沅道:“我就不怕,来一个,我阉一个,就当为民除害了。”
澹台羽宠溺的看着她,口气有一丝无奈:“你呀……这种事怎么能让你动手呢?我来就可以了。”
自从知道舒沅的身世以后,或许两人的的出身都一样不被世人接受,即使他对自己的出身问心无愧,可有些人的鄙夷嘲讽的目光却依然会去刺痛他的心,了解舒沅后,他仿佛找到了失散已久的同类,澹台羽不由对她多了几分怜悯,忍不住想多对她好一点,他不能违背兄弟的意愿放她走,只能让她在他的陪伴下能过得更快乐些。
这一路上,每家每户的门口都挂着姹紫嫣红的鲜花,女子们皆穿着明丽的衣衫,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路遇澹台羽时,还对他害羞的抿唇微笑,将篮子里的鲜花塞给他,他收下她们的心意,报以温和的微笑。
他带着她往人多的街道而去,边走边说道:“今日是花神节,为了纪念花神的节日,传说花神为了救她的哥哥,用元神换得她哥哥永生,自己却魂飞魄散,后来他哥哥每年都可会她送上她最爱的花朵,以前的男女之间的送花是指兄妹,姐弟之间,后来演变成陌生男女都可以将手中的鲜花送给别人,以示友好。”
“若是男子送了花,就必须娶那个女子吗?”
“当然不,送花只是表达善意,与爱意无关,只不过我家里没有种花,只能借花献佛了。”他将怀里的鲜花送与她。
“谢谢,我很喜欢。”舒沅埋头在香气芬芳的花瓣里深嗅一口。
澹台羽有些无奈的说道:“我这般说,你还真信了,其实这不是我想送给你的东西,我想送的是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打开一看,是白玉雕成的玉簪,玉簪白皙清透,簪身上下简洁利落,没有一点雕刻和修饰的痕迹,倒像男子常用的款式。
澹台羽脸上带着笑意说道:“我瞧你老是散着头发,就自作主张送你根簪子,还喜欢吗?”
舒沅点点头,有些尴尬的说道:“我很喜欢,可是我不会绾发,我也用不上,还是拿回去吧。”
“我教你。”他不假思索的说道,说完才发现自己有多唐突,不安的盯着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她名义上还是自己的小嫂子,不知她是否会认为自己的太过轻浮。
舒沅觉得没什么不妥,她如今出了谷,散着头发也确实不便,荆逍玄只会帮她绾,却从不教她,他刻意的举措让她在生活上都不得不处处依赖于他,但她不想被他调教成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巨婴宝宝。
“好。”她扬起一抹明媚的微笑,仿若初绽的花蕾惹人怜爱,“那明天我等你。”
澹台羽的心跳加速,竟觉得她此时的微笑比名贵娇艳的花儿还要美,他不自觉的收回目光,说道:“城里人太多了,我们去郊外走走。”
一路上澹台羽耐心的为她讲述每个节日的风俗习惯,每个故事都风趣幽默,还有他自己的见解,舒沅很喜欢听他说话,跟澹台羽在一起的时候比自己独自看书解闷要快活的多。
舒沅不讨厌他,甚至还有点儿喜欢他,不是那种女人对男人的喜欢,是一种对亲人的亲切感,他就像温柔的长辈,能让她放心的依靠他,为她抵挡所有的风雨。
说不定喜欢他的那些女人也有这种感觉,只有澹台羽能给她们那种令人安心的感觉。
天空突然下起了雷阵雨,先是一颗豆大的雨珠搭在了舒沅的额上,而后轰鸣的雷声在两人的头顶盘旋,舒沅瑟缩了一下,脑子里响起母亲凄厉的哭嚎,脸色唰的苍白起来。
澹台羽最先反应过来,他迅速的脱下自己的外套,两臂撑开搭在她的头顶,犹如一把大伞,远处雷声阵阵,犹如天崩地裂的巨响,密集的雨珠稀里哗啦的从天而下,噼噼啪啪的打在他撑开的外套上,舒沅不禁缩成一团,将自己的身子蜷缩在他的外套之下。
澹台羽温和的笑道:“别怕,不过就是打雷下雨了而已,你都十五岁了,还怕打雷吗?”
舒沅愣住了,她呆呆的看着他湿透的模样,心有不忍:“我……我才不怕……到是你,你不用这样,你也可以躲进来的。”
“若是我再挤进来,你可就